荣华不紧不慢道,“是故意,更是特意,要不,这大冷的天在我垂思棠睡觉多好。”
北风呼啸而至,她裹紧披风。
这地方确实冷得让人难以忍受,冻得她浑身瑟瑟发抖。
怪不得,当初买这所宅子时,介绍人就说,到了冬日墨池好像被施了神秘魔法,是整个宅院乃至整个城东最寒冷的地方。
“荣华,你再胡闹,我就休了你。”
荣华根本不在乎休还是不休,只是她荣家的仇,她要报;她荣家买的这所大宅院,她要收回。
“陆安察,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个,我来墨池是为了抓鱼。”荣华倒要看看这只鱼到底是不是金贵人。
若这条鱼是金贵人,她肯定怕绿绿。
话刚一说完,头顶上方突然掠过一道绿影。它扑棱着翅膀,盘旋片刻后,竟直冲向余琪琳。
余琪琳一开始并未注意到绿绿,直到绿绿扑棱到她眼前,她吓得花容失色,急忙躲到陆安察身后。
陆安察立刻挥舞双手,试图拍打驱赶那只鹦鹉。但绿绿似乎认定了余琪琳为目标,不顾一切地朝她的金簪猛攻而去。
“啊!”
“察!”
“该死的鹦鹉!”
余琪琳的惊呼声划破寂静的长空。左躲右避间,一个不小心掉到了刚才辛辛苦苦挖开挖好的冰窟窿里。
墨池本就是城东最冷的地方,墨池的冰窟窿更冷的刺骨。余琪琳刚开始还挣扎想要自救,不知是被冰水冻僵了,还是被吓坏了,最后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陆安察毫不犹豫的跳入冰窟窿中,紧紧抱住余琪琳,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她从冰冷的水中捞出。
只可惜,余琪琳浑身湿透,已昏死过去。
垂思棠。
银钗为荣华篦头,“小姐,姑爷和余琪琳在墨池落水后,两人均染上了高烧昏迷不醒。眼下,陆府的几位都病了。”
老夫人,大夫人,叶青本就病着未痊愈,现在再加上陆安察和余琪琳。
好的只有陆宜嘉和陆宜诗,但她俩也没好过多少,杜家差人传话,眼看就年关了,杜家的女人不能在娘家过年,需得在明晚天黑前,回到杜家庄子上。
否则,永远别进杜家大门。
陆宜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知道离开娘家到了杜家庄子上,铁定一天好日子也不能过了。
她哭着找老夫人商量,无奈老夫人心口疼毛病又叠加了风寒,整个人没一点精神,困乏,倦怠得很。
“祖母,祖母······您怎么了?”
许久,老夫人缓缓睁开眼,又无力的闭上,微弱而沙哑的吐出几个字,“宜嘉来了。”
陆宜嘉坐在老夫人床边,,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她握住老夫人的手,呜呜哭了一会子后只得去找大夫人商量。
大夫人自那日被气病后,一直难受未下床。陆宜嘉泪水涟涟的的可怜极了,大夫人心疼得紧,强撑着身体起来,为陆宜嘉出谋划策。
“宜嘉,你的手指好了吗?”大夫人语气中满是关切。
陆宜嘉抬起那只受伤的手,纱布已被鲜血染红,手指依旧红肿不堪。她哽咽道:“母亲,您看看,我都养了几天了,连滴水都不敢碰,还是这个样子。”
大夫人心中一阵揪痛,她轻抚着陆宜嘉的秀发,安慰道:“宜嘉,别哭了。你要是不愿意去杜家,就留在娘家过年,我想办法跟杜夫人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