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没等到陆宜嘉回杜府庄子上，也没等到陆家回话。便指派了个心腹老嬷嬷来问话陆家。
门上当值的倒也有意思，知晓老夫人和大夫人卧病在床，竟将那老嬷嬷带到了垂思棠。
荣华刚准备去问问白大夫章而立腿的情况，迎面碰到杜府老嬷嬷。
这个满脸褶皱的老妇人，荣华上辈子就认识，是她到银钗房里放了个头饰，跟杜夫人联手，两人一唱一和，诬赖银钗偷了东西，打银钗板子。
也是她会意打的人从重惩罚，才打死了银钗。
一想到那个雪天，银钗皮开肉绽，染红了身上仅剩的薄纱，她的血那样红，身子那样冷······
荣华的心底一阵抽痛。
荣华眼里冒出火来，给香畦递了个眼色，让她去请大夫人。
老嬷嬷冷了脸，没好气地质问，“亏得你们陆府还自诩清贵人家，没想到就是这样骄纵女儿的？撺掇着女儿过年不回夫家，偏偏要留在娘家？”
荣华猜到是因着陆宜嘉的事，杜夫人那样虐待陆宜嘉，而陆宜嘉从小就骄纵惯了的，哪里受过半点委屈？偏偏嫁进杜府第一日，就在杜夫人手底下受了虐待。
可因着陆宜嘉是个妾室，杜府主母为了杜府荣耀管教妾室，陆宜嘉和大夫人吃了哑巴亏，还不能分辨几分。
荣华垂了眸子，大夫人还真是疼陆宜嘉，嫁出去的女儿断没有在娘家过年的理，留下女儿在娘家过年，恐怕也是京都第一人。
“嬷嬷，眼下腊月二十六日，离除夕还有三日光景，杜府和陆府相离不远，倒也不必定成撺掇着女儿过年不回夫家。”
老嬷嬷本就是来找茬的，现在看到荣华这副态度，更是不乐意了。
她拔高声音，“你们陆府就这样教育女儿的吗？陆宜嘉是个新妇，动不动就往娘家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杜府虐待了她呢？”
杜夫人虐待了陆宜嘉还要着人来倒打一耙，这阴狠毒辣恐怕比大夫人更胜一筹。
怪不得，前世的银钗在杜府已处处小心，还是着了杜夫人的道，谨慎的银钗，在大雪天被打的皮开肉绽而亡。
荣华攥紧了双手，“嬷嬷，新妇回娘家也是常理，倒是杜夫人的行事颇为古怪，才腊月二十六就派嬷嬷来寻新妇不是，这岂不是上赶着说杜府虐待了新妇？”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老嬷嬷狠狠瞪了眼荣华，啐了一口唾沫。
荣华给金钗递了个眼色，金钗立刻会意，忙跳出来，指着老嬷嬷骂，“好一个随地大小便的，不知羞耻的老货。”
“你······你骂谁呢？”
“自是骂那个随地大小便的。”
“你······你们陆府都是蛮横货色。跟陆宜嘉那个贱蹄子一样！”
大夫人刚踏进门槛，听到老嬷嬷骂陆府和陆宜嘉。一想到陆宜嘉那副听到杜府，就如老鼠见了猫一样的害怕，大夫人心中别提多难受，多憋屈了。
她的掌上明珠，她的心头肉，才刚嫁进杜家就被虐待，被践踏，怎能不心疼？不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