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
大喜的日子怎会请来个丧服晦气的人?
“叫陆安察出来!”丧服男人脸上的愤怒如同黑夜中的火焰,熊熊燃烧。他眉头紧锁,双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的火花。
大夫人笑着出来,将丧服男人拉到一边,“这大喜的日子,耽搁了工部尚书的吉时可不好,您有什么事跟我说。”
大夫人故意将工部尚书几个字咬得极重。
“工部尚书算个屁!杀人偿命,天王老子来了,陆安察也得赔命。”
大夫人和老夫人登时变了脸色,可这眼看着要耽搁了吉时,大夫人给轿夫递了个眼色,让他们绕道出嫁。
轿夫刚绕道,丧服男人就追上,根本不让陆宜嘉出嫁。
“不交出陆安察,别想出嫁。”
老夫人拐棍倒地,砰砰响,“造孽,这是糟了什么孽?你这个丧服男人跑到我陆家闹事,我们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找我们来要人?
荣华,带这个闹事的去见官。”
不把工部放在眼里,还一个劲的要交出陆安察,眼前这个丧服男人多半是吏部尚书的管家。
看来,官妓司那根主梁砸死了吏部尚书的嫡长子。
荣华刚要转身,却听丧服男人吼道:“见官?现在就将陆安察交给我去见官。”
小桃凑到大夫人身边,悄悄告诉了丧服男人的来历,和官妓司发生的具体事情。
大夫人忍着心中剧痛,想要护住陆安察看来是不可能了,好在,陆安察也受了伤,礼部尚书之子的死跟陆安察的关系不大。
他要人喊了陆安察来后,又吩咐轿夫赶紧上路,要赶着时辰将陆宜嘉送到杜府。
陆安察一瘸一拐的出来,出来后就对着丧服男人哭诉自己的腿伤,他撩起来袍子,让众人看看他的腿伤。
宴请来的同僚多半跟陆安察交好,又因着有人确实目击了官妓司当时的状况,就跟着陆安察附和。
“这位兄台,想必您搞错了,官妓司主梁坍塌,不止一人受伤。”
“哪里是受伤?人死了!”丧服男人猩红了眼眸注视陆安察。
原来,女鸨请了大夫,可大夫看后说人已不中用了,请准备后事。女鸨吓坏了,忙吩咐了人悄悄抬到了吏部尚书大门前。
吏部尚书家并不知情此事,只听小厮说,跟陆安察发生口角。
陆安察放下袍子,“官妓司那边已报官,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问衙门。”
丧服男人狐疑。
他原本也不知事情经过,只是怕吏部尚书回来见他宝贝儿子没了,他不好交代,才换了丧服来陆府闹上一闹。
眼下见陆安察说的煞有介事,又见陆安察的腿着实是受了重伤,再加上有目击证人附和陆安察,丧服男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衙门那边我自会去问,陆安察,这件事跟你也脱不了干系,你若不跟我家公子发生口角,他怎会如此?”
说着就要转身走了。
陆安察倒像被刺了一下,快走两步追上丧服男人,“他胆敢调戏我的妾室,若换做你的妾室被人调戏,你还无动于衷?”
丧服男人脸色一赧,他家公子看到漂亮的女人,不管婚娶没婚娶的,都要收入囊中,府里多少有点姿色的丫鬟,都被他占有过。
丧服男人见事态转圜太快,他只咬定死者为大,骂骂咧咧陆安察一番后赶紧溜走。
好好的一个高嫁,又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和谈资。
老夫人本就心口绞痛,强撑身体来送陆宜嘉出嫁,这又被丧服男人一搅合,心口疼的厉害,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幸亏小丫头及时抱住。
大夫人一屁股坐到地上,“陆家糟了什么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