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的眸子暗了下,她想过后果,说不定会相当严重,可即便再严重的后果,她都要去做。
“嗯。”
“你这是蚍蜉撼树。”
蚍蜉想要撼动参天大树,是多么自不量力,多么微不足道。
可是,她不是蚍蜉。
工部有把柄落在她手里,其他几个部门她不信就能牢固如铁板一块。
毫无破绽。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工部,户部,吏部,礼部,相互勾结与大太子自成一党。
必会有破绽。
“王爷,蚍蜉撼不动好树,但烂了根的,撼得动。”
十四王爷的眼眸深沉如海,牢牢锁定着荣华。审视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她的衣裳,直视她那颗不好琢磨的心。
她是要搅弄朝廷风云?
是要拿大太子为祭?
是要拿朝廷······
一种无法言说的压迫感蹿到荣华心中。
高亢激昂的唢呐声划破夜空,是百鸟朝凤的旋律,陆宜嘉要出嫁了。
“王爷,我要回去了,那件事还得麻烦王爷。”
荣华告别了十四王爷后,直接来到了出嫁现场。
陆宜嘉抱着大夫人痛哭不已。
“母亲,我以后再也不能时时刻刻侍奉您,你要保重身体。”
大夫人最近身体每况愈下,可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也得强壮起来,“母亲,没事,你到了杜府,可别委屈了自己,有事跟母亲和祖母说,让宜诗处处帮你留心。”
“母亲······”
“宜嘉·······”
母女俩倒是哭得厉害,老夫人过来分开了两人,“大喜的日子,不许流泪。”
陆宜嘉又抱住老夫人,眼泪止不住流下。
在这个家里,她没受过什么委屈,只是最后出嫁让她承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无奈。
她不愿嫁给那个糟老头子,更不愿做个小妾。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十四王爷并没有要她的意思······
陆宜嘉越想越难过,哭得更厉害了。
老夫人擦了眼泪又安慰陆宜嘉,“不哭,妆哭花了就不美了。”
“老夫人,吉时到了。”
老夫人亲手为陆宜嘉盖上红盖头,“宜嘉,杜府可不似在陆家那般随便,凡事多留个心眼、”
陆宜嘉流着泪点头,“祖母,我走了。”
一行人看着陆宜嘉曼妙的身段跨过陆家大门。
百鸟朝凤的唢呐声,一声高过一声,送嫁的队伍迎上前跟在花轿后。
“等等!”
一个身着白色丧服的男子突然出现,挡住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