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的声音瞬而消失,沈筱筱愣着,与他面面相觑。
“嫌布料单薄就少来搅这趟浑水,”他的声音带着风尘,有些冷气传了过来。
“怎么又是你?”
他怎么无处不在。
司徒幽却是攒着一股气儿,但还是摘下外衣给她围住,往他那边一拉,一股子苦茶香渗入鼻息,却也被暖风笼罩住。
“怎么不能是我?”
沈筱筱这会儿冷冷抬眼,而后明媚一笑,将手松开,汤婆子直直地砸到了司徒幽的脚上。
他吃痛,眉头一皱,沈筱筱趁机弯腰,从旁钻出,与他拉开了距离。
“你下次来,能不能打个招呼,或者,你走门也行,总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采花大盗。”
身前忽地空了,司徒幽无奈将外衣合上,搭在手上,他指着这间屋子,“这楼都是我的,我从哪里进来可还要问沈小姐的意见?”
沈筱筱默然,喃喃道:“不是,你的业务能不能别那么广?哪里都有你,我还怎么办事?”
司徒幽径直走过去,沈筱筱下意识一闪,却见他绕过她走向桌几旁坐下,他敲着桌子,示意沈筱筱也过去坐着聊。
沈筱筱瘪瘪嘴,并没有打算过去。
“没我怎么就不能办事了?可是我碍着沈小姐入楼当窑姐儿了?”
“不知全貌别瞎评价,放心,不会影响到你做生意。”
司徒幽忍住发作的气,捏着手心,“哦,原是我耽误了沈小姐骑驴找马了,怎么?一个梁亦寒不够,又看上凌家公子了?”
他嘴角一勾,意味不明地瞧着沈筱筱,又说:“那这南齐不适合你,毕竟只允许一夫多妻,还未曾开拓一妻多夫的礼制。”
沈筱筱捡起汤婆子,拍了拍灰,颇感莫名,“你来时可是吃了火药,我再如何,又与钱庄主有何干系?来此也是交了银钱的,就当是租个屋间,怎么,这大老板也要管?”
“你!,”司徒幽站起,叹了口气,语气放软了些,“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别跟我说那些对凌易那厮有意的屁话。”
“凭什么要告诉你?我自有我的打算,我第一次知道,庄主这般爱操心外人的事儿。”
“外人?”司徒幽嗤笑一声,语调微抬,透着股不可思议。
可不就是外人。
沈筱筱嘴上没有把关,继续下药,“难不成你是我弟弟,我父亲从来都只有我娘一个夫人,可没有什么不着边的外室,别随意乱攀亲戚。”
司徒幽彻底没了气焰,“沈筱筱,你能不能别一见着我就要与我吵,彼此平心静气些,你说的忙我有一样没帮过么?”
“你是帮过我,但那不是你来我往的事儿,此事,用不着你帮。”
司徒幽眼眸一闭,这一闭,整排的悠长睫毛像是在扇着自己。
他说:“你不就是想要凌家的账目,不管谁家的,我都给你,可还成?”
“当真?”闻言,沈筱筱走了几步上前,与他靠近了些,眸色亮闪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