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妈妈说的新来的姑娘?”
沈筱筱在二楼靠里的阳台站着,倚靠着栏杆,眼里是楼底下来来往往的公子哥们,偶尔也能瞧见几个书生。
姑娘的香气浓重,从侧方传来。
“你是······曼儿姑娘?”
曼儿闻言,瞳孔微张,“你认得我?原来我这么出名么?”
沈筱筱接过她递来的青梅,圆润如珠,清丽透亮,是刚洗过的,上头还有余湿,微冰。
曼儿咬了一口,也顺着她的视线扫视着底下那些个人,因带着面纱,沈筱筱并没有咬。
“曼儿姑娘清丽可人,在飘香楼里常能听闻。”
曼儿随即变换方才大口肆意咬青梅的姿态,转而小口蹭了一下,刮进了点了果皮进嘴里。
“咳咳,我还有这传闻呢,不过,”她将沈筱筱的脸轻轻掰过去,“我看姑娘你才生的艳丽,这眉眼天生就是能勾人的,就是……为何要挂着面纱,附在脸上不难受么?”
沈筱筱浅低着眉,将她的手不着痕迹地拿开,将被扯下一些的面纱重新系好。
“不难受,就是近日有些上火,浮肿了些,戴着安心。”
“哦,”曼儿没再深究,她随即端起姐姐的姿态提醒着她,“既如此,你今日还是别见客的好,第一印象很重要的,若是幸运,还能长久服侍同一个客官,可省心省力许多。”
沈筱筱一勾唇,“多谢姐姐提点,我初初来,听闻咱楼里常来一位身份极贵的客官,他可有常驻的厢房?”
曼儿侧目,眼里有疑惑,亦含轻蔑,“你也知道刚来啊,就问,不过你也别着急,若是来了新人,那位定是要叫你过去尝尝鲜的。”
沈筱筱将头顶的金钗子摘下,拉出曼儿的手,轻巧地放于她的手心,“知道姐姐消息最是灵通,他人若是来了,可否请姐姐寻个由头将我带过去?”
曼儿一改态度,合上掌心,却依旧端着,“以前倒是好说,就是最近几日吧,那人有了主意,常叫咱们花魁姐姐过去伺候,我们也是少见得很。”
沈筱筱又从腰间掏出些银两,避着后边来往的人儿,塞给曼儿,“姐姐,我以前在飘香楼也没遇见几个舍得花钱的,个个抠搜,这好不容易被妈妈挖过来,自然是想开个好头。”
“我呢,积蓄也不多,姐姐就收下,就当是妹妹的见面礼啦。”
曼儿掂了掂荷包,嘴边的笑压都压不住。
“好!自然是愿意帮妹妹的啦,但是要走些旁道,你且小心些,别让人瞧见了,毕竟抢了其他姐妹的活儿,往后可少不了有人会给你穿小鞋的啊。”
见计成,沈筱筱佯装出感怀的模样,“往后有了好的,定不会忘了姐姐。”
曼儿撅着笑,“最喜欢你这种识相的新人了,日子还长着,跟着姐姐混,保你吃香喝辣。”
与其在此处蹲着绥王,倒不如花钱请人盯着,她也好回去歇息会儿,这几日总觉不爽利。
沈筱筱回了姑娘们住的屋里,从柜子里掏出个汤婆子出来,这才暖和了起来。
她嘀咕着:“这布料也太单薄了。”
几年来冬日里雷打不动地穿这般少,竟没有一人染了风寒,也不知是有何秘药。
正感受着手心温暖向身体各处的传递,刚关上的窗却从外面开了,一股风扑面而来,令她一激灵。
这窗棂这般不结实?风一吹就开,明儿还是在外寻个工匠打上几个钉子加固一下才好。
正这般想着,外头却闯入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他一进来就将窗棂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