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却从外头先一步开了。
一连几个人纷纷围住了二人。
这么一瞧,燕明、郝统、唐典、吴超······一连串都是熟人面孔。
这一番对峙,难免有些怪异。
燕明朝着沈筱筱递眼神,似是在说:你咋回事儿?
沈筱筱会意摇头,她也说不清。
“若木,你若是想在鬼市地位不倒,就给我让我一条路来。”
司徒幽拉着她手腕的手明显颤抖着,令她都忘了挣扎。
他说这话时,谈不上冷静,但也说不上暴躁,倒像是暴风雨前的黎明静谧。
“你从我这儿平白无故的拿人,总要给个理由,就算是不搭理我的意见,起码,得听听我们筱筱的意愿吧?”
我们,筱筱?
司徒幽瞧向带着些许茫然意的沈筱筱,此刻正与其中一个护卫眉来眼去,气焰更盛。
他低哑着声线,瞪向若木的神色里漫漫的杀气,“别废话,让开。”
“嘶,”沈筱筱的手腕感觉下一刻便要筋骨分离了,“你,轻点儿。”
此话如同落入了死水,毫无回应。
若木头一次见他没有起伏的心绪有了波澜,若是能记录下来,定要传阅一番。
若木将目光转向沈筱筱,“筱筱啊,你说,你是要留下,还是与这人踏出这儿?”
他仍是满面的笑意,此刻,此情,此景,却有些欠抽的意味。
他是嫌浑水还不够浊是吗?
这选择,哪条都不是她的佳选吧,再说,今日,可是她出狱的日子。
这若木,是在问她,要跳火坑还是深渊。
但,火坑有了条出去的道路。
若木用口型朝她说着:绥王。
沈筱筱抬眼与司徒幽对视,咽了下口水,“那个……我选择留下。”
若木肩头微抬,“你也瞧见了,这可是人姑娘自己的选择,正人君子,多少都得尊重一下吧?”
正人君子?
沈筱筱险些没笑出来,这两个人掰成几块重组都凑不出正人君子的一个角。
司徒幽难以置信,他深深望着沈筱筱,“沈筱筱,你当真这么想?”
沈筱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可对上他那双看她时永远带着清澈的眼眸,总觉没来由的羞愧。
她尽力憋出一缕笑意,“是,庄主,您就别强人所难了,强扭的瓜······不甜。”
沈筱筱刚说完就后悔了。
什么场合,说的什么浑话?
若木一脸看戏的表情瞅着司徒幽,“庄,主,放人吧,我还有好些琉璃盏没擦干净呢。”
司徒幽眼眸一闭,放开了沈筱筱,径直出了这屋子。
方才,她分明捕捉到了一丝,在他眼底的一丝落寞。
地下钱庄与鬼市有所联系,沈筱筱不奇怪,怪的是,这二人好似不对付。
这若木先生明显有挑起他怒火的意图,而她也顺着他挑起的火往上添了些柴。
这下,他应该彻底对她断了念想了吧,她这般落他面子,心想回暖,确实难。
“你们都退下吧,沈姑娘,你留下。”
燕明出门时,还特意带上了门。
沈筱筱走向若木,在方才司徒幽坐的地儿落座,桌上还有些许茶水混着些许红丝的痕迹。
“若木先生,你俩可是有仇,你这般激他,目的何在?”
若木此刻却又摆出一副无辜的面貌,“沈姑娘,你可别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激的他,我可什么都没做。”
又来。
沈筱筱不再与他做争辩,她当真在嘴皮子上胜不过他,毕竟他从不讲理。
“那在嘴上念了这么久的绥王,总算可以给我个准信了吧。”
她这颗白子可是险些就真被染黑了。
她……不想再擦瓶子了。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