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要伸手接过,却在半空停住了手。
二人神色皆是愣然。
白景有些匆忙要收回手帕,祁思文没有给他机会,一把将其夺过来。
她闻了闻,是熟悉的香气,上面还滴染了几处红色血点。
她自嘲一笑,举着手帕,问他:“这就是子玉你说的,养病?”
白景并没有做过多解释,第一念想竟是,此般也好。
如此,她便不会紧追着他不放了。
可为何心却如此淤堵,分明是他日思夜想所愿的。
祁思文气急又不甘,“你解释,我听着,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白景却从他手里拿过手帕,捂着胸口,退了几步,勉强站立,“我没什么好说的,思文,回去吧。”
平日祁思文都会第一时间去抚他,可此时此刻,她的所有心绪都在面临攻击,令她应接不暇。
连一句解释都不给她?
“白子玉,你向来知礼守节,规行矩步,当初我一靠你近一些你便退后三步,说什么男女授受不得亲,望我自重,那如今呢?”
祁思文手抬起在佛前一挥,“佛门重地行苟且之事,若非亲眼所见,我自当不信,如今我只要你句解释,你竟是默然,这是哪儿啊,我问你。”
“子玉,你与那贱人,当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白景声音变大了些,“思文!莫要污于他人,言语务必谨慎。”
说罢他再度往后靠了靠,撞上了石柱,稍作喘息。
“呵,呵呵,白子玉,你又要装病逃离吗?借着自己体虚,遇事总是逃,事到如今,你还要管我,还要斥我,竟是要我,谨言慎行?”
“你有这个资格吗?”
白景深吸了一口气后,气若游丝,“思文,你我之间,亦不过同窗之谊,我也确实,没有资格,抱歉,多有,唐突,咳咳。”
沈筱筱着实见不得此情此景,还是走了出来。
她能明显感受到祁思文见到自己时的错愕、不解、愤怒与悲伤。
“祁小姐,这手帕是我的,但此事并非如您所言,白公子也确实卧榻身病,这手帕不过是我借与他擦擦罢了。”
“姑娘,无需多言,”白景再次开口,却几近沙哑。
祁思文瞳孔放大,泪水已然不再流,随后转身便离开了殿堂。
她走后一刻,白景彻底撑不住,靠着墙滑落至地面,就那样瘫坐着,却又莫名笑着。
沈筱筱蹲下,“您这又是何必,我看得出来,你与她二人互存情谊,相知相悦,此番天伦,又为何要剥丝抽茧的毁掉。”
还拿她当上了挡箭牌。
白景没有回答,沈筱筱叹息。
她命人将其送回偏屋,急火攻心,又得吃上几壶苦药了。
桃之见了这一幕,久久难回神,她问:“小姐,奴婢真是不明白,怎么就是有人喜欢没苦硬吃,这多好的姻缘啊,被那公子生拉硬掰的,都不成样了,奴婢要是天上的月老啊,得活活气死。”
“那我们定然不能让月老仙人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