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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遗孤1(1 / 2)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时序来到初春三月三上巳,天气渐暖,然而谷雨播种农忙之时尚未到来,村民们闲来无事,呼朋引伴到郊外踏青,或是到结伴到明湖边饮酒,眼里看着湖光水色,嘴里蘸着醇醇酒香,非常快活。

    便是连邻近的世家庄园子弟也趁著春暖花开之时,到明湖边踏青赏景,或是被望湖村里的市集给吸引,瞧瞧锦衣玉食以外的古朴农家什物,顺便呼吸新鲜空气。

    一时间贵族平民难得相遇于江湖,其乐融融,甚是奇观。

    上巳节是周络绫少数能跑出来游玩的节日,并非家里人愿意放行,而是因为他们也自己去找乐子了,曲水流觞,饮酒作乐,忙得很。她趁著别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带着婢女阿芙偷溜出来。

    “咱们去那个衣铺看看。”周络绫兴致高昂,迳自拉着婢女朝宁青杭快步走去。

    “欸,我的好主子,你怎么一出门便忘记自己是大家闺秀呢?走这么快,阿芙的手都快被妳拉断啦。”阿芙嘟哝著。

    周络绫笑嘻嘻道:”是阿你说的没错,我一出门就忘了。大家闺秀是什么?我听都没听过。快走吧,咱们时间不多。”

    一站到铺子前,周络绫眼睛一亮:“哇,阿芙快来,这里的布料和常服真好看,刺绣做工比县城里的宜织坊还细腻,染的色料也更时新匀整,不比东观城的水准差。欸,阿芙?跑去哪了?”

    周络绫转过来看过去,就是看不到婢女的身影,正纳闷着她会到哪去溜搭时,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明媚少女站在铺子前面,笑吟吟的客气问她在找什么布色衣料。

    婢女不在身旁,身上没有钱袋的周络绫显得有些侷促,收起适才的随意,有礼道”小娘子,络绫只是随意瞧瞧,身上并无带钱,怕是买不了你的货。”

    青杭丝毫不以为意,笑的眼睛都弯了:“无妨无妨。”

    身后忽地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

    扶子秀大声喊道:“青杭,遇春师母在找你,说茜草、崧蓝又不够用了,要你陪着融融一起去东风山上找找。”

    周络绫闻声望向年轻男子,顿时傻住。

    年轻男子年纪和她亦相仿,身形却远比她高大。他眉宇飞扬,神姿俊逸,这样出色的容貌就算是放在国都东观城,和排名前三的美男子相比,也思毫不逊色。

    “好咧,我等一下就去,有客人来。”

    听到客人二字,扶子秀立刻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小娘子眉清目秀,丽质天生,诗歌里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的就是像你这样的淑女吧。”扶子秀称赞周络陵时全无心机,双眼澄澈剔净,笑的非常无害。

周络绫一怔,见他赞的大方真诚,并无轻挑呷戏之意,心想这少年和她往来过的贵族子弟真是很不一样,和他们周家的儿郎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她福了一福,谨慎害羞地回道:“谢谢公子谬赞,络陵不敢当。其实,你旁边这位小娘子才真是容貌无双。”

    扶子秀和青杭对看一眼。扶子秀挑了挑俊眉,一脸写着你性格乖张才是无双。青杭则是双手插腰,对着他猛翻白眼直翻到明湖去。

    青杭决定不理会扶子秀,转向周络绫,皮笑肉不笑地道:”子秀是我的兄长,我们平常就爱---打打闹闹,让你见笑了。喏,这个香敷草香囊送给娘子,系在贴身里衣中,保你整天香喷喷闻起来像朵花。”

    周络绫腼腆一笑,暗想这两人真是有趣的很,一个全无心眼,一个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感激道:”那我就先谢过小娘子了。”她欲伸手接过纱萝香囊时,明湖边却传来躁动声。三个人皆不约而同地远望港口。

    一艘三层高的巨型楼船缓缓划入港边靠岸,船上载了上百名躬擐甲冑的士兵和四五十匹健壮的战马。这里多半是停泊小型舳舻和载货的艚子,这么壮观雄伟的楼船子秀和青杭还是第一次目睹。船身四角各悬了一只岱赭色的龙子幡,幡上描绘著一只盘旋的黑龙,时不时被风吹的席卷远飏。

    湖面水气氤氲,黑朱楼船在雾气中忽隐忽现,一眼望过去黑压压一片,有如传说中的湖中巨兽精怪现身。

    这时,阿芙终于回来周络绫身边,她跑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急促道:”大姑娘,湖边……湖边……来了……”

    周络绫皱眉瞅了阿芙一眼,低语问道,”阿芙,我还在想你跑哪去,原来竟是跑去看热闹了?究竟是谁来了,你这么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阿芙有如吴牛喘月,恢复呼吸后,惊异道:“是皇城军无难营,领队的是右督统,后面看上去还有十几艘船,艘艘都载着三四十名士兵,人人一脸黑,就连几个小兵晕船呕吐也站的直挺挺,比咱们家主还宝相庄严。主子,该不会是这里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青杭奇异道:“这皇城军有什么过人之处,惹得小娘子这么惊骇吗?”她看这个被唤作阿芙的小婢女圆眼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的大大的,活似看到麻姑显灵的模样,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最近刚从望湖村最热爱提当年勇的凉州好儿郎---铁柱大叔得到许多军情的扶子秀,自然不会错过难得的展示机会,故作玄虚道:“这皇城军乃上阳国装备最精良,训练最有素的东观城守备军,平日负责皇城和皇上乃至整个皇宫的安危。除非有什么紧要的事,不然是不会出宫城的。”

    青杭呆呆地问道:“为何不能出宫城?老是待在王宫里也太无趣了。”

    扶子秀最爱这类无脑听众,才显得出他博学广闻,顺便还能练习口才,不客气地道:“出了宫城谁来保护皇上,保护皇城里的臣民?这答案非常显而易见哪。”

    青杭面无表情:“刚刚阿芙说,是右督统带队,那就表示无难营分成左右两部,一部出城,另一部留守,皇城依旧有精锐守备,有何不可?”

    扶子秀一愣,没想到宁青杭竟把阿芙一开头说的话放在心上,倒是他自己疏忽这件事,被怼了个结结巴巴:“你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周络陵低声:“公子适才说得不错,皇城军平日宿卫宫城,遇大事时才出城协防,否则皇室安危无人照管。去年城外的石头城告急,被荆州刺使王遵大将军率叛军几度欲攻破,还是无难营左右两部皆出动救援,才保下了国门。今日只见右部,表示事况并不如当时石头城被攻严重,但这个县城的守备素来是铁桶一块,军力只差无难营那么一点,且我也没听到任何逆贼出没于此的风声,何以右部要来此处呢?真是令人费解。”

青杭看了周络陵一会,纳闷问道:“娘子何以知晓乌城县的守备甚是精良?逆贼若有心起事,行踪飘渺,神出鬼没,守备军无所察觉也是可能的,也许右部在东观城听到了什么风声,才来此处震摄他们?”

    一旁的小婢女阿芙插嘴:“乌城县如果有动乱,大姑娘一定会比你们这些住在城外的百姓先知道,若她说没有,那就肯定是没有。”

    扶子秀一脸困惑,忽有种碰到同行惜才之感,奇道:“难道小娘子和我一样是个包打听?”

    周络陵羞赧地轻笑:“络陵是乌城县县丞之女,县里大小事我阿父都是第一个知道的,遇有此等叛贼攻打的大事,也会在召集族里子弟齐在议事厅商议应变之道,所以若有盗匪逆贼,我是不可能不知悉的。”

    扶子秀拱手一揖,恭恭敬敬:“原来是周县丞爱女,子秀失敬了。无难营为何来乌城县,子秀愿闻其详。”

    原来,这个腼腆羞怯的少女不是包打听,她无须费力打听,因为她根本就是情报中心好吗?

    在江南生活过的青杭,早知吴兴周氏是扬州第一豪族,在江东声名赫赫,力压其它世家,什么朱家,陆家,顾家,都没有周家来得有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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