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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朴的望湖村5(1 / 2)


    青杭翻来覆去一晚睡不着,终于熬到次日清晨。她顶着一脸没睡好的困样,碎步跑去隔壁屋子找扶子秀,所幸他只是整好衣冠,尚未出门。

    青杭劈头就问:“子秀,你昨日所说,不过是你听来的十分之一吧?你一定还有许多消息没有透露给我们,对吗?”

    扶子秀先是呆了一下,想了想昨日说什么去,然后咧嘴一笑:”这你也看的出来?”

    青杭暗切---那是因为你跟引雁有点像,都很在意说出来的话会不会引起对方心绪不安,所以话都尽量挑好的来说。

    昨日听他说一小段,她便知他们身处乱世之中。扶子秀肯定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透漏。

    不过她没有要和他陈白这个,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呢?”

    扶子秀偏头想了想,笑道:”那可多著,比方说,上阳国来到江南之后发生种种我都还没开始说呢,还有南北几个世家倾轧,无论是在朝堂,或是在民间都明争暗斗……”

    青杭摇摇头道:”不,不是这些。”

    扶子秀楞了楞,旋即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打趣道:“你是女孩子,定是不愿知道这些严肃的政事。我知道了,你想听听如今京城排名前三的美男子是谁对罢?让我来告诉你,第一名是皇城军无难营右督统殷叔夜,第二是……”

    “不,这我也不想知晓。”青杭小脸胀红,微愤道。

    “也是,引雁兄才是你心头的第一美男子,其他的男人都是屁。”这世上只有扶子秀敢在宁青杭面前轻易提到白引雁的名字,只因他无区别之心,不分人的阶级、男女、老少、种族,境界居然高超到了连死人活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还在庄子时,他每日都去引雁的坟冢上,对着石碑说话,就如同从前一般,天南地北,东扯西扯的打屁。

    不过他再怎么无区别心,也还是偶尔会感伤以前那个和他无话不说的好兄弟,如今已经长眠在冰冷湿润的黄土里,没办法在回应他任何一字一句了。

    扶子秀脸不红气不喘,热心问道:“还是,你想打探望湖村村民的近况,像是----秃头三家的老母鸡最近鸡子是否下得足?隔壁摊卖豚肉的老李最近回来了没?琳琳可是想他想得快得相思病了。”

    青杭气结差点没往后一倒。

    难怪禹琳琳总是被扶子秀气得半死,她深吸一口气道:“这我也没兴趣知道。不,我的意思是,这些说给琳琳听就好,她自然会原话告诉我,省得你浪费唇舌说上两遍。”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头,她耐著性子和他解释。

扶子秀冷静分析:“这话不对,我说给你听,你再说给她听,我自然也不需要说两遍,不过是顺序问题而已。再说了,琳琳惯会加油添醋,我说的和她说的保不准完全朝着不同的方向去,我还是自己说给你听比较妥當。”

    青杭简直无语问苍天,都怪她自己出房门前没想好究竟要问什么,此刻才被扶子秀这个不省心的绕进一团毛线里。

    重点完全不在先说给她听,还是说给禹琳琳听好吗?

    冷静冷静,青杭闭上眼,静下心来思考半刻,总算理出头绪,沉声问道:“你昨日说,洛都里的妃嫔宗室大臣和百姓几乎被屠杀殆尽,你用的字眼是几乎,不是全部。这意味着,还是有人逃出来?”

    扶子秀想了想,道:“据说有两拨人马逃过屠城命运,一拨是摄政王的三万军队,他们在胡人首领包围洛都时,挖地道逃出城外。”

    “大敌当前,他们居然逃跑?先帝居然也让他们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青杭不敢置信的问。

    “说起先帝,他不过是个心智不全,先天痴呆的十岁少年罢了,所以才有摄政王擅兵权之举。本来洛都内尚有这三万人马可抵御胡人,可是摄政王把兵力带走后,城内几无兵防,只剩下手无搏鸡之力的一群等死之人。”

    “唉,那另一拨人呢?”青杭叹了口气,口气郁郁地问。

    “另一拨人嘛,据说是胡人士兵进城后,发现城内有一群老弱妇孺得了疫病。他们怕直接杀了还要处理得病的尸体,又不愿他们待在城内使其他人染病,索性一股脑全部綑成肉干,令其走出城外。直到走到离边界不远处的无人村庄才停止,让他们在那自生自灭。”

    青杭听到此事后感到难受极了。这些可怜人的至亲在城内被射死,他们自己则是在城外慢慢被疫病折磨到死。

    扶子秀见青杭眼眸湿润,拿出收在腰间的巾帕给她擦泪。

    青杭老实不客气的抓过来,先擦擦眼角的泪水,再用力擤出鼻涕,把扶子秀的帕巾挥霍的很彻底。

    然后她继续问道:”得了疫病……是怎么样的病症?能够痊愈吗?”

    “应该是棘手的病症,不然怎么连凶狠的胡人士兵都畏惧?不过,据说,还是有人活着逃回南上阳国,想来,若是身强体健之人,就有力气去对抗瘟神。又或者,若能得到妥善的照顾,这个病还是有生机的。”

    青杭喃喃道:“兵荒马乱之时,哪会有仁心义士行此善举呢?”她想起已经不在人世的阿父阿母,他们才是人人称颂的大善人。

    “这也难说,也许是别村的医者偷偷来医治他们也不一定。若我们月烛庄不是如此消息闭塞,禹玠师傅他们肯定会去医治的。”扶子秀毫不犹豫地说。

    “难道,是我的阿父阿母吗?他们在我六岁多时,有一天忽然不辞而别,半年后回来,却得了怪病离世……,可是,若他们医的好村子的病人,为何医不好自己?”青杭忍不住将两件事情连想在一起。

扶子秀沉思了一会,有些同情:”若他们有告知你去了哪了,做了什么事,你就无需在这猜测了。”

    是阿,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什么都不告诉她?只字片语也好,一张信签也好。

    可是,什么都没有。

    这件事在她心中始终是个谜。

    困惑久了,谜便成了心魔。

    宁家的祖先有秘传的医书和医术,世代在皇室中当太医,后来中原屡发战乱,便到南方明湖边避世隐居。再后来,某任上阳国贤君突发重病,整个皇宫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于是昭告天下,若有能者能医好皇上,便加官晋爵,赐府邸。于是,先祖出山北上进宫医治好皇上,皇室大喜,宁家也受御封成爵变成世家一族,虽比不上其他豪族,但深受历代君王倚赖。

    阿父承袭先祖精湛的医术,又有一颗医者仁心,阿母也时常帮他照料病人,家中总是有许多病患。

    那时的宁家,和和乐乐,笑声不断。

    可是在她六岁后,阿父、阿母忽然失去了往常的怡然性情,变得忧心易怒。向来疼爱她的两人头一次离开她的身边,他们以前若无事时,总会陪着她嬉戏游玩,一步都离不得。

    可是某一日,他们俩居然不告而别,离开宁家。

    等到半载后回来,小小的青杭尚未来的及和阿父阿母报告半年来发生的事,两人直接病倒。宁家各个叔伯皆束手无策。宁家是医圣世家,什么病没有瞧过,什么怪症没有医好过,居然有他们不能医治之病?最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

    后来阿父阿母终是病逝,她被送到临郡的祖母宁太公府。

    祖母年事已高,对待她是和阿父阿母般一样和蔼慈祥,但却管不动下面的仆妇管家,他们总嘴碎说她命硬,克死了自己的父母亲。

    祖母还在时,明面上尚能遏止他们乱传谣言。

    可五年后,祖母也去世了,那些刁仆就越发肆无忌惮,经常指着她的鼻子,咒骂她不只克死父母,还克死自己的祖母,真是不配住在宁太公府邸,早点滚出去免得克死其他人。便连叔伯从兄弟姊妹们也恨极了她。

    一个无依无靠的十三岁少女,失去至亲,如何与如此恶毒的指控抗衡?

    是阿,阿父阿母这么善良仁厚的人,还有一整个医术高超的宁家人做靠山,为何却依旧回天乏术?

    祖母对她是如此的好,好到她宁愿折寿二十年,来换得祖母有更长的余生和她相伴。可是为何忽然有一日亦无病无痛的离世?难道真的是因为她?

扶子秀两手一摊,略带惭愧地说:”青杭,我知道的就这些事了,要不我再帮你打听打听?还是,去请阿父帮你卜上一卦?”

    青杭噗哧一笑,”卜卦倒是个好主意……算了,知道这些也于事无补,你别帮我费心了。”

    扶子秀眨眨眼道:“不费心,而且我又多了一个缘由可以找村民们谈事,不然阿父老是说我在闲扯淡!”

    是日晚上,在扶应文和桂桑华的房间里,照往例,桂桑华一样是忙着将刚收进来的衣服折好收入柜子,扶大叔一样是像朵向日葵一样围绕在妻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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