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明轻轻地将手中的扇子展开,恰到好处地遮住了裴礼那直勾勾注视自己的视线。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调侃的笑意,调笑道。
“裴二郎,这么快,就回来了?”
快?
宋长明还特地特意加重了“快”字的发音。
裴礼闻言气笑了,他身上的衣物湿漉漉的,水珠不时地从衣角滑落,滴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裴礼毫不在意,他故意在宋长明的眼前,一件件地脱下那些湿润贴身的衣物,漏出显露出那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肉,那线条分明、充满力量的肌肉块,正随着裴礼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宋长明的目光全部聚焦在那胸口斑驳的疤痕上。那些伤疤层层叠叠,深深浅浅地覆盖在胸口上。
“臣,现在要去沐浴,殿下可要一同?”
裴礼一边说着,一边信步朝着室内的浴房走去。裴礼每次来骑马都会大汗淋漓,因此在这的仆人每日都会烧桶热水给裴礼准备着沐浴。
“身材不错,本王很满意。”
宋长明斜倚在温热的浴桶边缘,手中的扇子轻轻摇曳,遮住了半张俊逸的面容,仍旧保持着那份特有的风度,用扇面微微挡住唇角,低声调笑出言。浴室内蒸腾的水汽,伴随着淡淡的香气,映衬着他轻松愉悦的神情。
可裴礼却严肃的说,“殿下,明日......”
“明日啊,明日该回王府了啊。”
裴礼心中那块悬了许久的大石头,终于在那一刻落了地,让他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裴礼将身体慢慢潜入温热的浴桶里,感受着热水拂过肌肤的舒适,所有的疲惫和忧虑都在这一刻消散无踪。
“所以,来说一下你今夜的举动的意图吧。”宋长明正色道。
“今夜的意图?我就是想向殿下表明,臣心底爱慕殿下,与男女之别无关。”
宋长明的脸庞微微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像是被晚霞轻轻染过,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辩解道,“谁说这个了!本王说的是你带本王去那什么春夏秋冬的。”
“那个啊,臣打探道,春桃的固定金主就是肃王,今夜我们从春桃那知道,那日肃王,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在回春楼,一夜春宵。”
宋长明道:“所以,我们只需要查秦业这个人就行了?”
裴礼却说:“目前看是这样,但臣总感觉不太对,秦丞相是四大家之首,地位尊崇,智慧卓绝,手腕更是高明至极,但其子秦业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宋长明道:“要么他是受秦相之命,要么他身后还有人。可是我还有一事不明。”
“殿下是想说那朵又见花吧。”裴礼轻声说。
“是。齐温玉虽说是许久未见你兄长裴乐,但也确实是看见了一个人,此人是谁?这花大概就是此人身上的。”
“这个涉及军马要务,殿下不是不让臣查么?”
“你真没查?”
“没查。”
裴礼居然这么听话。
“明日进宫!”宋长明一拍大腿道。
!!!
“不是说不丢下臣吗?怎么骗人!”
那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往深水处潜去,口中不断地吐出一串串泡泡,水面上只露出半张俊秀的脸庞。
他的眼睛在水波中显得愈发幽怨,紧紧地盯着站在边上的宋长明,仿佛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