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本王不去,除非.......”
“殿下尽管提,臣皆依着殿下。”
“除非,明日进宫,你找父皇取消了这婚约,从此你也不必在本王面前处处伺候,回你的裴府好好当世子。”
此话一出,裴礼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周围的空气仿佛被这句话凝固,连时间都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裴礼就这么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完全无法动弹。
宋长明的声音打破了那份令人窒息的宁静,“干什么这幅表情?”
裴礼周身周的气压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压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他紧紧握住宋长明的手,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直直地向前走去。周围的喧嚣声似乎对他毫无影响,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宋长明在身后急切的叫喊声充耳不闻,全然置之不理。
“你干什么!”
“你放开!”
“裴礼!”
“你大胆!”
…………
喊到后面宋长明索性就不喊了,任由他拉着走。
直至他引领宋长明步入那片辽阔的马场,一排排马厩宛如士兵般整齐划一,每一间厩房都经过精心打扫,干净整洁,空气中弥漫着清新怡人的草料香气。厩房前的槽中清水荡漾,马儿们或低头悠闲地饮水,或抬头甩动鬃毛,清脆的水声与马蹄声在夜里回荡。
“都说了我不骑马!”宋长明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猛地甩开了裴礼紧紧牵着他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所有的决心都传递出去。裴礼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有料到宋长明会如此决绝。
“殿下....不要闹。”
裴礼的声音低沉而微弱,话语中竟也不自觉地掺杂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本王闹什么了?你去找父皇取消这个婚约对你来说不是天大般的好事?再说了,你一个家世显赫,少时便可跟随父亲征战沙场的少年将军,何苦要和我一个男子结成连理,没了这婚约,你就可以......就可以.....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宋长明越想越愤怒,越想越委屈,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眼眶周围也渐渐的闪烁起了泪光。
“殿下,这对臣来说,不是好事。”裴礼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宋长明,“臣......臣只觉得天要塌了。”
宋长明原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然而此刻,裴礼说的那句话却如同晴天霹雳,让他瞬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宋长明的思绪在那一刻停滞不前。突然之间,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似乎是在心灵深处捕捉到了某个久违的回忆。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一抹轻笑不经意间溢出。
“你若是担忧我父皇会因此事对你心生责怪,那你尽可放下心来,我向你保证,我会竭尽全力庇护你,绝不让父皇降罪于裴家,不会委屈了你。”
裴礼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声音仍旧低沉,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哀伤与恐惧,“殿下啊......”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在我看来,受委屈的,始终是殿下你,因为一个无凭无据的谣言,身为男子却要披上罗裙,明明以殿下的才智亦可在朝堂之上大放异彩,却只能困于深宫。
“诶呀,本王直说了,裴礼,你看,你抬起头看!”
宋长明微微仰起头,修长的手指指着脖子上的那个略显明显的凸起处,“看见了吗?本王并不是女子,你早点取消这婚约,也省的你婚后在逃到边疆去吃苦受罪。”
宋长明一直仰着头,颈部线条在月光下显得愈发挺拔,不知道裴礼在漆黑的马场看清楚了没。
突然间,他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压迫感,紧紧束缚着他的喉管。他的心跳瞬间加速,紧接着,一种柔软又坚硬的感觉从喉部传来,那力道轻轻的,仿佛对方极其珍视这份接触,既不粗暴也不急切,无声地传递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宋长明不禁微微眉头,一声闷哼从喉咙深处溢出,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是裴礼。
裴礼一手按住他的后脖颈,让宋长明无处可退。他紧紧地咬住了宋长明脖子上的凸起,舌尖轻轻舔舐着,呼吸逐渐变得沉重,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界限已经模糊,只剩下最原始的情感交织。
“裴礼!你干什么!”
宋长明在说出这句话时,喉结微微颤动,仿佛能感受到那细微的震动在裴礼的舌尖上回荡。
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宋长明本能的伸出手要推开裴礼。
可他根本推不动,两只手被裴礼的一只手给钳制在背后,他只能被迫仰着脑袋,任由裴礼用唇扼住他的咽喉。
良久,他听见裴礼在他颈窝处,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殿下......别不要我.....”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不是不愿意接受这个婚约而躲了他十年吗?他不是喜欢女子吗?为什么会这么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