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明紧紧握住裴礼的手,一同跨出了大门。待两人踏上光滑的石阶,他方才轻轻松开,问,“快说,去哪?”
裴礼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刚才被宋长明紧紧牵起的那只手,手指轻轻蜷曲。他似乎还能感受到宋长明宽厚手掌中传来的温度,那温度仿佛透过肌肤,暖意融融。他低低笑了一声,“跟我走。”
说完,裴礼随即毫不犹豫地牵起了宋长明的手。两个人在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不紧不慢地并肩行走。
此时的京城,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之中,那柔和的光线洒落在宋长明的面庞,使得他泛着微红的脸颊显得愈发动人。
周围的喧嚣声仿佛都变得遥远,只剩下他们两人在这片温馨的氛围中,悠然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甜蜜。街道两旁的店铺纷纷亮起了灯,光影交织,为这美好的时刻增添了几分浪漫的色彩。
在繁华的市井之中,两侧的街道上热闹非凡。叫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声音洪亮,吸引着路过行人的目光;稚气未脱的幼童们在街头嬉戏打闹,发出阵阵欢笑声。一些年轻貌美的少女们正细心地在摊位前挑选着各式胭脂;而在茶馆里,文人墨客们则围坐在一起,悠然自得地吟诗作对,品味着茶的清香。
每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在这喧嚣的街头,两个男子正牵着手,光明正大地走在街道的中央。
直到来到了谪仙楼前,谪仙楼前的繁华景象,依旧如往日般熙攘,袂云汗雨。
裴宋二人此时站在谪仙楼面前,夕阳洒在两人身上,映出淡淡的影子。宋长明率先投降,无声的将手抽离,抬步往里迈进,“老板何在?”
裴礼见宋怀昭把手给抽走了,顿时就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样,眼巴巴的望着他道:“殿下,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
掌柜从柜台后方走了出来,声音中透露着几分客气与谦和,“在,在。不知二人是……”
“你不认得我?”裴礼瞬间就收起来那副可怜样,一脸严肃的上前问道。
“认得,昨日被围在中间的就是您,裴老将军之子,小民自然识得。”掌柜的弓着腰说着。
裴礼双手环抱胸,将头歪向宋长明那边,“看来还是我爹名号响亮点。”
宋长明心想,这不废话?我爹的还更响亮!
掌柜的见宋长明没回应裴礼,于是自己应声说:“那是自然,裴老将军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举家前往边疆一守就是十年不归,将那北狄人打的不敢来犯,扬大周国威,无人不拍板称快!”
“诶我说,掌柜的,怎么你不说点本公子的英勇事迹啊?”裴礼一边挤眉弄眼,一边疯狂地暗示着掌柜。
那眼神仿佛在说:快点说啊!使劲夸!
掌柜的完全没看懂他的‘暗示’只道,“裴小将军若想知道,去对面那座回春楼,随便找一女子问上一问,便都知道了。”
裴礼听掌柜的这么说,心中顿时慌乱起来,他急忙辩解道,“不是,这和回春楼什么关系!殿下,我可从没去过!”
宋长明轻轻地拖长了声音说,“喔~”
宋长明在一楼的一处静谧角落里找了个座位,舒适地坐定,朝掌柜的喊了一声,“掌柜的,随便来点菜吧,裴、小、将、军,买单!”
裴礼脸上写满了委屈,默默跟在宋长明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在对面坐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急切说道,“殿下,我真不知道什么回春夏秋冬的!我没去过那.........”
宋长明平静的喝着茶,道,“喝茶。”
裴礼急了,真的急了。
裴礼霍然起身,身体略微前倾,一只手坚定地撑在桌面上,稳定住自己的身形。他的另一只手如同闪电一般,迅速而有力地抓起了宋长明那只安静地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地握住,然后把它按在了自己心口的胸膛上。
裴礼的心跳在这一刻变得强烈而清晰,透过紧密相贴的衣物,宋长明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滚烫的心跳,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炙热而充满力量。
宋长明的另一只手,原本稳稳地端着那只精致的茶杯,此刻却因为内心的波动而不由自主地轻轻一晃。
伴随着手部的颤抖,杯中的茶水也应声而动,泛起一圈圈涟漪,随即有几滴不听话的液体跃出杯沿,顺着他的手指,悄然滑落,滴在了光滑的桌面。
那几滴茶水,似乎还带着温度,悄然在桌上蔓延开来,映衬着宋长明此刻的心境。
“臣的身心都是殿下的,干干净净,日月可鉴。”
宋长明轻轻地抚摸着裴礼那宽阔而结实的胸口,那触感带给他一种莫名的愉悦。他微微一笑,心中玩兴顿生。
于是,他缓缓地将另一只手中拿着的茶杯轻轻一推,向着裴礼的方向送去。
裴礼深邃的眼眸中,映出了宋怀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之光。他静静地望着那杯被轻轻推到面前的茶,杯中的茶水微微荡漾,无声地诉说着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裴礼的嘴角在这一刻轻轻上扬。
宋长明的目光落在裴礼身上,只见他微微低头,唇角轻轻扬起,伴随着一声细微的声响,他的牙齿轻巧地衔住了茶杯的边缘。
在这静谧的时刻,裴礼缓缓抬头,轻轻地倾斜茶杯,茶水沿着杯沿缓缓流出,滑过他的唇角,最终在喉咙中一饮而尽。
而裴礼的目光一直直勾勾赤裸裸的看着他,在这灼热的目光下,他感觉自己无处遁形,一阵莫名的心慌意乱,他的面颊不由自主地烧红起来,就像被火烫了一般。
可恶!又输了!
裴礼将嘴前的茶杯拿下,放置在自己面前,给宋长明拿了一个新的杯子。宋长明就这么看着他,将壶中茶水倒入他面前杯中,然后转动茶杯方向,将杯中茶水尽数喝下。
宋长明内心已然慌乱的不行!他方才转了茶杯的方向!那岂不是用着我方才用过的!那我们岂不是.......
宋长明彻底烧红了。
这时掌柜的端着菜走了过来,一脸关切,“哟,裴二公子,您这位朋友可是病了?”
“他啊,见对面楼中美人如云,害羞了。”
掌柜的一副我都懂的神色,极力推销道,“若是这样,用过饭后可以去对面回春楼逛逛,全京城的美人都在那了。小民先退下了哈。”
“行,去吧。”裴礼摆摆手道。
宋长明在旁极力缓和了自己的面色,义正辞严道:“你叫本王出来,应该不只是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