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细看之下,会发现这把折扇下方悬挂的坠饰并非先前的竹子样式玉坠,而是一颗圆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红光的玛瑙坠,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这颗红玛瑙坠,仿佛一颗凝固的火焰,静静地悬挂在扇子的流苏末端,为原本素雅的青玉折扇增添了一抹鲜明的色彩。
在柔和的阳光下,青红两种鲜艳的颜色在宋长明眼前交织碰撞,瞬间点亮了他的心房。他眼中闪过一抹喜悦的光芒,立刻伸手接过那把精致的玉扇,轻轻地握在手中,细细端详起来。
玉扇的扇骨细腻光滑,扇面绘制着精美的图案,青色与红色的搭配既显眼又和谐,仿佛蕴含着某种独特的韵味,让他不禁沉醉其中。
裴礼将头微微低下,颇有些宠溺的语气道,“殿下现在可以打微臣了。”
?
这人这是在讨打吗?
宋长明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二公子是希望本王打你?”
裴礼闻言,嘴角轻轻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同时挑起了半边眉毛,迈开步子,缓缓地向里走去,边走边说:“那倒也没有。”
宋长明紧随他的步伐,进入了京都府的院内。院子角落处古木参天,阴凉幽静,偶有落叶随风飘落,恰巧一片绿油的叶子落在前方来人的脚边。
“下官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严宽步履匆匆,面上带着几分歉意,整理了一下衣冠,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道:“下官公事繁忙,招待不周,望殿下恕罪,不知殿下前来有何指教。”
“诶,严大人,指教不敢,本王也是第一次出宫,宫外的规矩一概不知,若是有哪里冒犯大人,还望大人莫要计较。”
宋长明言语之间,透露出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势,他的步履稳健而有力,直接趋向京都府中堂上最显赫的主位。正当严宽以为他要落座主位之时,宋长明却安然落座于侧位。
“殿下常年在陛下身边,礼仪规矩自是不会有错,殿下有话不妨直说,下官定谨遵夜王令。”
“本王不会难为你,齐温玉这一案子,本王要亲审,当然温玉是本王好友,自当避嫌,故而,本王想在旁协助严大人,不知.......”
“下官觉得甚好。正好方才齐老太师也来了,现下正在狱中与齐公子一道。不过.......”
裴礼问道,“严大人这莫不是不同意殿下旁审?”
“那自然是同意的,不过若下官查出,齐温玉行凶一案属实,那......下官必不会让其逃过大宋律法!”
宋长明在堂上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深受百姓爱戴的好官!那是自然!若是属实,本王也不会放过他!”
齐太师齐韫,他已年过半百,岁月也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他步入了这阴冷潮湿的刑狱之中,四周弥漫着令人压抑的气息。
此时,他的小腿正隐隐作痛,仿佛有无数细针刺扎着他的肌肤,让他难以忍受,只能依靠着手中的拐杖,才能勉强站稳,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而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坚韧。
“父亲,儿子没有。”
齐温玉此时已经被剥夺了往日的锦衣华服,换上了狱中囚犯统一的白色囚服。
他匍匐跪在齐太师的面前,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声音哽咽,他诚恳地说道,“父亲,您相信我,等裴礼来了,我自然会和盘托出的,请父亲相信我。”
“哼,如今你已在京都狱中,若不是为父赔上这张老脸,此时你恐怕已经大刑加身了!你还如此不据实告知严大人!”
齐太师愤愤的怒道,他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拐杖,恨铁不成钢的怒意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说到最后,甚至情绪激动到了极点,猛地举起拐杖,那态势仿佛就要狠狠地打下去。
“齐太师,且慢!”裴礼眼尖,急忙高喊出声阻止。
“学生拜见太师。”宋长明挺直腰板,神态恭敬地在齐太师面前弯腰行了一礼,眉宇间流露出对这位长辈的尊敬与敬意。
“老臣拜见夜王殿下。”齐太师手拄着斑驳的拐杖,正准备屈膝行拜礼,被站宋长明迅速伸手拦住。
“太师,温玉一案就交给学生和严大人,您先放心先回府上等待佳音,这可使得?来人啊,立刻备轿,送太师安然回府。”这番话看似征询意见,实则根本未留给齐太师一丝拒绝的余地。
太师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但转瞬又恢复了平静。
“既然如此,温玉就劳烦殿下了。”
宋长明微微一拱手,回应道:“太师放心,学生和严大人定当全力以赴。来人,送太师回府,务必确保安全。”
“既然如此,老臣告退。”齐太师见宋长明如此言说,只好拄拐离去。
宋长明在齐太师离去之后,转身面向仍然跪伏在冰冷地砖上的齐温玉,眉头皱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什么话,非得等到裴礼到来才能开口?”
“殿下,可否让严大人也回避一下。”
“严大人是本案主审,怎可回避。你说是吧严大人?”裴礼在宋长明身侧,外头对站在另一侧的严宽阴阳怪气的说道。
严宽:“...........”
“殿下,下官深思熟虑,觉得若是此刻要招供,必不可少地需要纸笔来记录详情。恳请殿下恩准,让下官前去取一些纸笔来,以便能够将其说述记录下来,以免遗漏重要细节。”
“如此,那就辛苦严大人了。”宋长明微微欠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