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地猛地站起身来,他们匆忙地来到姜言之面前,异口同声的问,“你再说一遍?没回府?”
“我刚才回府,问姐姐的婢女小红,她说昨夜姐姐她没在卧房里,可是门口的小厮却说小姐进府了。于是我叫人搜遍了姜府也没有看见姐姐的身影!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宋长明冷静的说,“你先别急,昨日是我让温玉送姜姐姐回府,门卫既然说见到了,那应该是在回府后不见的。”
“殿下所言极是,言之,你当真细细搜过了,姜小姐不在府中?”裴礼疑惑的问。
“我确定我搜过了,我家就这么大,搜一遍要不了多久,况且是我亲自带人搜的。”姜言之急忙道。
“既然如此,只能扩大范围了,派人秘密的在姜府周围搜,不要暴露了失踪的是姜姐姐,以免影响姐姐名声。”宋长明细心的嘱咐着裴礼和姜言之,“王府夜卫都换装去搜,以姜府为中心,扩散开,搜!”
“多谢殿下。”
然而,越是这样努力想要封锁的信息,却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命力。姜鹿灵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如同野草般顽强地蔓延开来。
大街小巷,无论是茶馆、市场,还是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议论纷纷。
堂堂尚书府千金,怕不是跟情郎私奔了吧?
呸,还京城第一才女,指不定私下有多放荡。
前些日子不是姜老尚书还在给她相看世家公子吗?
听说都没成啊?
当然没成啊!
这种放荡的女人就该去死啊,那些公子哥怎么会要她这破鞋。
那些尖锐的言辞如同冰冷的箭矢,一一刺入了他们三人的耳膜。
姜言之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箭,熊熊燃烧,让他难以忍受这些对姐姐的羞辱。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刀,刀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直指向那位刚刚在背后嚼舌根的人,眼神中充满怒火。
若不是方才裴礼拦了一下,此刻这人已经人头落地了。
愤怒焦虑的情绪充斥着姜言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杀了你!”
“诶哟喂,光天化日,当街杀人啦!还有没有人管管啊!!!”那名被剑指的市侩百姓坐在地上大声嚷嚷着。
裴礼见状,顿感不妙,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掂了掂,转身问宋长明:“殿下,身上有钱吗?”
“有啊,刚才竹一给本王塞了不少。”
“太好了,赏点给微臣呗,微臣囊中羞涩啊。”
“给你就给你,你不去帮言之,要钱干什么?”宋长明虽然疑惑,但还是把钱袋都给了裴礼。
裴礼伸手从中轻轻抓起一把,那沉甸甸的感觉让他心中一惊,他缓缓地摊开手掌,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好家伙,只见那把金黄色的金属物件,竟全是碎金子。
裴礼到是忘了,这是天家最宠爱的殿下。
他的婢女都穿金戴银的和世家小姐一样,给殿下的零花,怎么会是普通碎银。
裴礼把钱袋子原封不动的塞回宋长明手里,还不往叮嘱他,“收好,别被人看见了。”
宋长明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只见裴礼步履沉稳地走到了姜言之的身边,就在裴礼刚抬起手的那一刻,刚才还在大声嚷嚷、情绪激动的人,立刻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头部,紧张地蜷缩起来,眼中流露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恐惧。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用一种战战兢兢的目光看向裴礼,仿佛在裴礼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
裴礼自少年时期起便以其非凡的武勇一战成名,身经大小数百场战役,每一次都以其锐不可挡的气势震撼四野。
他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肃杀之气,那是战场上遗留的硝烟与血腥,使得普通的人见到他都会在瞬间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下意识地心生恐惧,仿佛面对的是一位从战火中走出的神祇。
裴礼目光深邃地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低笑一声,然后将手深入姜言之的胸口处,摸出他的钱袋子。
“裴大哥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当我面!拿我钱!”
“你也不往周围看看,他们人多,一口一个唾沫就能淹死你。”裴礼平静的说着。
“就是就是,光天化日的你就拿剑指着我,要是哪天我死了,父老乡亲们,一定就是这个人心怀仇怨,杀人泄愤。”那人见裴礼并没有想杀他的意思,便又开始嚷嚷。
“你....无赖!”姜言之怒急,拳头紧握着剑柄。
裴礼却一脸轻松地将自己的钱袋子重新塞回怀里,然后不慌不忙地掏出姜言之的那把碎银子和铜板。
他高高举起手臂,突然间将手中的财物向空中一撒,伴随着一片叮叮当当,裴礼仰头大声喊道:“天上下钱啦!”
下钱了?
哪有钱!
银子和铜板从高空中落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刺激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蜂拥而至。
而裴礼和姜言之借着这股人潮悄然脱身,所有人都忙着捡钱,自然不会有人来在乎刚才什么剑指百姓。
“裴大哥,多谢。”姜言之松了一口气,伸手要拿回来钱袋子。
裴礼心虚的甩给了他,并拉着殿下快步往前走。
“裴礼!你一分都没有给我留下啊!”姜言之在后面大喊。
此时夜卫派人传来消息,找到姜鹿灵了。
不过是和京都府尹一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