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万民却生气地道:
“好了!”
“你一直看不起人家小何师傅。”
“可你还不是被人家考住了?”
“再说了,小何师傅厨艺好不说,人品也很好。”
“姜楠同志能够嫁给他我觉得杨教授活着也不会反对的。”
王洪生却摇了摇头:
“我知道您当初可是追求过姜楠的妈妈,对吧?”
“可杨教授为什么反对,还不是那个男人跟何雨柱一样。”
赵万民大声道:
“这不一样!”
“当年的事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别乱说!”
“好了,你也回去吧!”
王洪生见他下逐客令,忙点了点头:
“赵副区你别生气。”
“我就那么一说……对了,明天的婚礼你真的去啊?”
赵万民“嗯”了一声,不想再跟王洪生说什么,转身走进院内。
等他回到屋里,从床下的一个箱子里,赵万民翻出了一张女人的照片。
上面的人竟然和姜楠有八九分相似。
赵万民抚摸着照片,嘴里轻声道:
“杨晓……我当年没有追到你。”
“现在你的女儿来了……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她的。”
“哦,她马上要嫁人了。”
“这个人是个厨师,人不错!”
“放心吧,她会幸福的!”
第二天一早。
何雨柱就在窗子前张贴喜字。
西屋的贾东旭蹲在门口刷牙,抬头看了眼,哼着小曲,忙来忙去的何雨柱:
“呸!”
“有什么啊?”
“不就是结个婚嘛。”
“看把他给嘚瑟的!”
贾张氏也走到门口,瞧了眼后:
“行了,你别让他傻柱听到。”
“回头指不定又怎么跟你犯浑呢。”
一大爷此时背着手,拎着饭盒子也从家里走出,他看了眼何雨柱:
“哼!”
“弄这些用什么用?”
“又没人来。”
刘海中这时也拎着饭盒子从后院走出,他站在何雨柱家门前:
“哎,傻柱啊,你还真的布置上来?”
“有意思嘛?”
“这前院后院的,有人来吗?”
“你弄这些,哈!”
背着手的刘海中走到易中海面前:
“老易,看到没,这就是有病!”
何雨柱却拿着高粱头扎成的笤帚,用力地将地上的尘土朝他们两个扫了几下。
那尘土顿时被扬的飞起,飘向了二人。
刘海中气的指了指何雨柱:
“傻柱,你,你就故意的!”
“我告诉你我和你一大爷不来,这院里也没人会来!”
“你就等着吧!”
就在此时,后院过道聋老太太的声音响起:
“他二大爷,你不来,可不代表别人啊!”
“柱子,太太我今天来你们两口子道喜了!”
这聋老太太走到何雨柱面前,笑着打量何雨柱:
“瞧瞧……瞧瞧,我们柱子今天是真的帅气啊!”
“对了,你新娘子呢?”
她话音未落,姜楠穿着一身新衣裳,从何雨水的屋里走出。
蹲在对面的贾东旭,看到略施粉黛的姜楠。
那瓜子脸,柳叶眉,还有丹凤眼。
那挺翘的鼻子,凹凸有致的身姿。
总之是美的不可方物,美的是超凡脱俗。
院子里的人这时,上班的,上学的,还有在家的都走出来。
虽然大家不准备参加何雨柱他们两个的婚礼。
可有热闹看谁不想看。
许大茂这时也走了出来,他瞧了眼聋老太太:
“老太太……你这是干什么啊?”
聋老太太“哼”了声:
“我是来给柱子两口子道贺的。”
“来,柱子媳妇,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拿着!”
她说着从棉袄的里面掏出一个红纸包,递到了姜楠的手里。
刘海中却抻着脖子瞧了眼后:
“我说您老这是真的随份子啊?”
“他这种人有这个必要?”
聋老太太瞪了眼刘海中,跟着拉住姜楠的手:
“柱子媳妇……别听他们的。”
“咱们过的是日子。”
姜楠“哎”了一声:
“奶奶,我知道。”
“谢谢您。”
“我会跟雨柱把日子过好的。”
许大茂却冷笑一声:
“过?”
“怎么过?”
“结婚都没人给你们祝贺。”
“跟他傻柱你有什么好日子可过啊?”
“真是……”
他话音未落,只见三大爷从前院跑了过来:
“哎哎,咱们院外来了辆汽车!”
……
时间回到大约一个小时前。
轧钢厂的厂长办公室内。
杨厂长刚刚给自己泡了一杯“高茉”。
那茶香就像是小孩儿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位杨厂长的鼻腔。
眯着眼,翘着二郎腿,杨厂长的手在写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他嘴里“哼哼唧唧”,是南腔北调的,但嘴角的那一丝得意,看得出是有美事。
门开了一道缝。
李副厂长笑着走了进来:
“杨厂长,你听说了吗?”
“这傻柱今天请假,说是结婚。”
“刚刚食堂的张主任跟我说,跟他一个院的,就没一个去的。”
杨厂长“啊”地一愣,跟着睁开眼,摇了摇头:
“这些人啊!”
“哎,傻柱这人其实不错。”
“就是有时候说话直了一些。”
“那脾气犟了点。”
“不过,他那手厨艺是真的没的说。”
李副厂长“切”地冷笑了下,跟着扁着嘴道:
“这小子我看啊就是傻了吧唧的。”
“不过他这个捡来的媳妇,据说人长得不错。”
“可惜了!”
杨厂长却“呵呵”地笑了下:
“怎么,人家傻柱傻,不能傻人有傻福?”
“老话说的好,这叫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
“哎,我可听说这小子帮你买了白菜,你怎么还背后……啊?”
李副厂长却撇了撇嘴角,摆着手,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别提了,我还以为他多厉害呢。”
“后来我听小高说,他找的就是农村的菜农。”
“而且价格也不便宜。”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话音未落,屋门再次被人推开。
只见赵万民站在了门外。
杨厂长“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这李副厂长更是屁股上安了弹簧一样,直接弹射起来。
只见杨厂长笑着从办公桌后迎了出去,双手还不等赵万民进来,已然握到了赵万民的手上:
“赵副区您怎么来了啊?”
“王秘书也没说跟我说一声。”
“我们也好出去迎接一下。”
赵万民却笑着站在门外,并无进屋的意思:
“我今天不是工作。”
“是单纯的私人到访。”
“那个……你们两个这是也准备去吗?”
一句“去吗”问的这轧钢厂的正副厂长都是一愣,好在李副厂长反应比较快:
“对对!”
“我这不是正跟杨厂长商量什么时候走。”
“那……赵副区您这是也要去?”
赵万民“嗯”了一声,跟着朝外面挥了下胳膊:
“那我们一起吧。”
“走!”
他说着转身朝外面走去。
杨厂长杵在门口,他扭头看了眼李副厂长,嘴里嘎巴了两下。
而李副厂长也是丈二和尚,他苦笑了下,只能指了指外面,小声道:
“先跟着吧。”
二人来到车上。
赵万民坐在后座,杨厂长跟着坐了进去。
上了副驾的李副厂长,从后视镜里心虚地瞧了眼赵万民。
只见赵万民看了眼杨厂长:
“老杨,你准备随多少啊?”
杨厂长愣了下,跟着像是想到什么,“哦”了一声:
“那个赵副区我这……十块行吗?”
李副厂长前面“啊”了一声,这年代,一般人随礼也就是两块三块。
关系很好的也就五块钱。
能随礼到十块钱,那都是天文数字。
不过,杨厂长都说了十块,他也只能心里流血,表面上“哈哈”了两声:
“对对,十块钱。”
心里还在猜测,能让赵万民来找他们,这到底是谁啊?
不能是厂里的,估计是区里的某位老领导的事情。
李副厂长心里想着,觉得十块钱虽然多了,可也不冤。
赵万民却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们轧钢厂的礼这么重啊?”
“看来你们对于同志感情很看重嘛?”
“嗯嗯,红星厂的氛围和风气不错。”
“这一点啊值得推广一下!”
杨厂长“啊啊”地点了点头:
“赵副区,同志就该这样……”
“我们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的火热嘛!”
“应该的应该的,哈哈!”
他心里此刻也在滴血,十块钱,要不是跟着赵万民去给区里的领导送份子。
杨厂长打死也不能这么慷慨。
赵万民点了点头,在杨厂长的腿上拍了下:
“老杨,我现在明白了。”
“为什么小何师傅能被你们挖掘出来。”
“他这样的手艺,为什么还甘愿在工厂的食堂做一个普通的厨师。”
“是你们对他的态度,对人才的重视……”
“是你们对于阶级兄弟的关心,让他甘心在食堂这样普通的岗位奉献!”
“好啊!”
随着小何师傅四个字,杨、李二人就如同晴空霹雳,直接被震惊的愣在当场。
李副厂长嘴里嘟嘟囔囔:
“小何……何雨柱……傻柱?!”
赵万民笑着“啊”了一声,看向同样石化了一样的杨厂长:
“今天是小何师傅和他媳妇的大婚之日。”
“我受邀……这不,本来想自己去的。”
“可一想你们也肯定会去。”
“就来厂里找你们了。”
杨厂长这才缓过神来,他从嗓子眼里“哦哦”地憋出了两声:
“对对,今天何雨柱结婚。”
“没想到……真没想到他,他还请了您赵副区啊!”
李副厂长更是“哈哈”地笑了,只不过那笑的比哭都难看。
无他。
这二人此刻只是为那惨死的十块钱心痛。
而等赵万民的吉普车来到四合院。
正巧,三大爷拎着饭盒子,推着他的宝贝“二八架子”刚要出院。
吉普车就停到了门口。
李副厂长跳下车,他忙打开赵万民这边的车门:
“赵副区,你慢点……”
三大爷闫富贵认识李副厂长,他笑着推了下眼镜:
“这不是李副厂长嘛?”
“大清早的你这是找老易还是老刘啊?”
赵万民走下车,他看了眼面前的四合院,微微点头:
“不错嘛!”
“跟我住的地方离得也不远。”
李副厂长“是是”了两声,跟着看了眼闫富贵:
“老闫吧?”
“来来……”
“我介绍,这位是咱们东城区的赵副区。”
闫富贵一听是副区,也跟着严肃起来,忙将车梯子支好。
从门槛上迈过,顺着台阶小跑上前,闫富贵双手伸出,用力地和赵万民握了握手:
“赵副区您好您好!”
“我是城东小学优秀教师闫富贵!”
赵万民被这位优秀教师搞得有些意外:
“你好你好!”
“闫老师是吧?”
“这今天不是小何师傅……哦,我是说何雨柱的大婚吗?”
“怎么,他没邀请你?”
闫富贵愣住了,他嘴巴张得老大,看了眼一旁的李副厂长:
“那个……你们是奔着何雨柱的婚礼来的?”
李副厂长知道四合院今天没人会给何雨柱庆祝。
他忙打圆场:
“对对。”
“这不赵副区也是来道贺的。”
“哎,我说老闫啊,你是不是去跟何雨柱同志说一声……”
李副厂长朝闫富贵使了个眼色。
闫富贵忙明白了意思,他笑着道:
“对对,你们稍等,我这就去通知他傻柱!”
“等我啊!”
这才有了刚刚闫富贵跑进中院的那一幕。
闫富贵对何雨柱笑着说:
“是区里的赵副区。”
“人家给你道贺来了。”
“你还不去外面迎接一下。”
“赵副区”这几个字,像是一颗炸弹,直接让四合院的这些“好邻居”们都吃惊不已。
刘海中的反应最大。
他也不背手了,舔着的肚子也缩了回去,猫着腰,走到闫富贵身旁:
“我说老闫,你,你说谁?”
闫富贵瞧了眼他,“切”了一声,冷笑道:
“我说老刘啊,你这二大爷怎么当的?”
“人家何雨柱就连副区都来道贺。”
“哎,你这却号召大家不参加,你这可和领导的距离越来越大了啊!”
刘海中不信,他扭头看了眼何雨柱,指了指:
“就,就他傻柱?”
“赵副区能亲自来给他道贺?”
闫富贵在一旁“啊”了一声:
“人就在外面,我这还能骗你啊?”
“傻柱,你还傻站着干什么?”
“去接领导啊!”
“你们厂的厂长也都来了!”
何雨柱看了眼姜楠,他们两个知道赵万民会来,所以没什么意外。
拉起媳妇姜楠的手,何雨柱此刻还真的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
虽然他并不在乎这些,可,看到刘海中等人那震惊、不相信但又眼红的样子。
真的很解气。
易中海的脸色,此刻是阴晴不定,他板着脸一声不吭。
徒弟贾东旭却凑上来:
“师父,这,这是真的吗?”
“我怎么觉得不太可能啊?”
易中海耷拉着脸蛋子,嘴角微微向上抽了抽:
“来就来。”
“咱们爷们管他什么副区不副区。”
“我估计就是何雨柱给他做了两顿饭的交情。”
“有什么啊!”
许大茂站在一旁,也说:
“一大爷您所的对。”
“不就是做了两顿饭嘛!”
“有什么啊!”
“估计到这儿打一照,人家就走了。”
“我看份子钱都不会给。”
“哎,我就没看过有那个领导给厨子随礼的。”
就在此时。
赵万民在何雨柱和姜楠的簇拥下,屁股后跟着杨厂长和李副厂长,走进了院内。
三大爷闫富贵见状,笑着上前,跟着对四合院的人大声道:
“院里的,我介绍一下,这位……”
“就是我们区的赵副区!”
“大家欢迎!”
闫富贵说着带头鼓掌。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也跟着上前,示意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人:
“鼓掌啊!”
“大家欢迎赵副区!”
赵万民笑着也和大家一起鼓掌,然后他双手下按,走到了场地中央:
“大家好!”
“我今天啊不是什么副区。”
“就是一个前来参加小何师傅,还有姜楠同志婚礼的宾客。”
刘海中这时晃着硕大的身躯,来到赵万民面前:
“哎呀!”
“赵副区您好您好!”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轧钢厂七级锻工,去年轧钢厂二车间的先进工人代表!”
“我叫刘海中。”
“我代表四合院欢迎赵副区莅临指导!”
赵万民笑了笑,跟着对何雨柱道:
“咱们院的同志,都很优秀啊!”
“这位是优秀教师……”
他看了眼三大爷闫富贵,后者“嘿嘿”地笑了笑,朝赵万民点头哈腰。
赵万民打量了眼握着他手的刘海中:
“这位是先进工人代表……二车间,对吧?”
刘海中忙猫着腰,此刻他整整比众人矮了半头。
何雨柱嗤笑了声:
“赵副区……你说的没错。”
“这些人太优秀了。”
“所以就没看得起我这个厨子。”
“这不,今天要不是你和厂长他们来。”
“我和姜楠的婚礼就……”
三大爷闫富贵忙上前,抬手挡住了何雨柱的嘴:
“傻柱!你这……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咱们大家这不是都在吗。”
“我跟你说那两条鱼,我都让你三大妈给你炖上了。”
何雨柱一听,冷笑着问:
“三大爷,你是给我炖上了?”
“还是给你自己啊?”
闫富贵被问的砸吧了两下嘴:
“这,这叫什么话?”
“我,我当然是给你了。”
“可不像是某些人……”
刘海中一听,忙对闫富贵道:
“哎我说老闫,你这是给谁话听呢?”
“我跟你说,你准备两条鱼算是什么啊?”
“人家傻柱这叫结婚。”
他说着从裤兜里摸出几张纸钞。
在一块和两块钱之间,他犹豫了下后,还是抽出了两块钱:
“傻柱啊,这是你二大爷我的一点心意。”
“拿着!”
“别像某些人,就拿护城河里的那些臭鱼糊弄人。”
何雨柱见状,笑着接过:
“谢了二大爷!”
“你这确实比鱼来的香!”
闫富贵被他这话气的“害”了一声,跟着翻了眼他:
“我,我的鱼不是钱啊。”
“要不是他你傻柱这婚礼能……”
刘海中见他要揭底,忙指了指他:
“老闫,你少说几句吧。”
“这领导都在呢,还是当老师的呢。”
“没素质!”
闫富贵不服,正要反驳。
李副厂长则走上前,拿出十块钱:
“何雨柱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