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尔缓缓点头,也不再多言,全神贯注地计算起了棋盘上的状况。
……
“你这人的心思怎么如此恶毒?人家可是裁决之代行者,说不定会成为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往后一起并肩作战呢。”
随即三人很快来到了校园后方的白色巨塔,爱丽丝与安迪帕特已然站在其上等候。
再加上他找过第三皇子后,又去找寻了第二皇子与小祭祀米雅菈这两位万神殿的“同僚”,但得到的回应居然也皆是对罗格思的不住夸赞。
“看来只有在与魔王的战斗中,勇者才能得到最快的成长啊。”加利尔有些意外地瞥过理查德一眼,同样跟着慨然地笑起,随即他挪动棋子后,才接着问道:
“为了更好的完成神谕,由此我想了解一下与罗格思相关的一些事情,怎么样才能让我同罗格思亲近起来,好找他进行合作。”
如果只是轻视,他还能当做对方的无知,但这幅把他当成绊脚石的态度,却极大的激发了他的愤慨。
“所以那家伙是会变得精神失常,还是成为祭品?”
最后,也是最麻烦的,就是安迪帕特这个碍事的家伙了,有对方在的话,很多事情都不太好做。
“大概就只有这些了,如果您还想有更多的了解,我可以推荐由他衍生而出的著作……”理查德做思索状,接话言道。
罗格思则透过窗外,遥望着翠绿的平原,以及平原上奔流不息的长河。
安迪帕特迈步走入凉亭,他同站起的理查德与加利尔略微相互倾身行礼,便直接坐在了两人旁的石凳上。
“不然呢?难道要让火焰烧到我这里?我可不想让野火跑来打断我自己的建设。”理查德不以为意地讲道。
理查德此时正在自己小别墅宿舍的前院凉亭中,与兰铎纳院的首席加利尔对弈着罗格思棋。
那河水湍急奔流,带着浑浊的泥沙猛涌而下,河面上泛起层层波纹,不断闪烁着微光,水流荡起的隆隆声响,恍若一条巨龙在山谷间咆哮奔腾。
“入学之后我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首先专心想尽办法强大与稳固自身,才是最优的选择。”理查德轻笑一声,十指交握搁置在桌上,面色感慨道。
他见到一个面貌凶恶的紫发家伙抱着一叠纸张资料出现在廊道尽头时,依旧展露着自己的风度,缓步前行时也优雅地向对方点头致意,才不急不缓地走出俱乐部,朝着奥古斯德斯院住宿区的方向行去。
除此以外,他还得顾虑自己的生存,毕竟命如果都无了,再多的利益也没什么意义。
来到圣赫尔忒后,他见到的第一位学员便是第三皇子理查德,对方给他留下了极为不错的印象,他想着或许会从对方那里能听到一些好的意见。
理查德与加利尔沉默了一瞬,他们两人齐齐举起手边的红酒杯,对视着抿过一口。
“别瞎看了,做好准备!”艾莉娜揪住罗格思的脸颊,出声提醒道。
“罗格思。”安迪帕特稍稍蹙眉,腹诽着这个大贵族子嗣都白银了,耳力还这么差劲的吗?
“然后和他……合作?”理查德蠕动了下嘴唇,也不由问道。
理查德微笑着缓缓说道,言语中毫无半点营养,全是对罗格思的夸赞,而就是这不断的赞美,使得安迪帕特脸上慢慢显露不耐。
“总之,您与他亲近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决定,与他相处,总能学习到足以终身受用的智慧。”
“唉,有些不甘啊,他本来有可能成为我手下的艺员,提供不小的助力,太可惜了。”
直至他听到有人登楼的声响时,快速地将手放了回去,昂首挺胸端正了仪态。
“听说您接见过那个裁决之代行者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能明显地从对方的态度中感受到,他这位代行者似乎并不是讨伐灾厄的助力,反倒像是变成了阻碍。
理查德将士兵前移两格,将其彻底暴露在加利尔的攻势之下,遗憾地讲道。
虽然通过无底坑教徒传来的各种情报,加上对剧情的了解,能让他提前把握很多情况,但终归不像魅魔那次,是完全由他主导的事件。
“这股混乱的能量,是来自失序渊的异端们!只有他们才会爆发出这种力量!”安迪帕特转身趴在窗沿上,凝重地快速分析着极速接近的气息:
位于西南交界的斯卡雷亚子爵领的气候很是温和,或许是因为靠近南方的缘故,它相比布瑞德领与圣赫尔忒来说,已然有了明显的春季降临的态势。
“罗格思从入学初始就展露出了极高的智识,对魔力的运用更是连圣女都无法企及……”
“圣女是极其良善且包容的,而罗格思亦是真诚的人,如果您同样展现出相同的品质,肯定会获得他们的青睐。
“而且他的家系传承也极其悠久,底蕴极其深厚,哪怕是公爵也不会小瞧对方的权势,到时候伱对子爵的姿态要放尊重一些,不要打乱我们的规划……”
不多时,一股庞大的威压骤然降临,窗外的天色猛地阴沉下来,乌云席卷之间,刺耳的雷鸣亦在不断传来。
安迪帕特挑着眉头,没太明白眼前的少女为何突然一惊一乍,但见到圣女也凝神的反应,他还是跟着戒备了起来。
罗格思要做的就是必须保证大灾不会超脱控制,逼得更高战力直接插手,破坏他对浪潮之灾的觊觎。
“您打算找谁?”加利尔将自己习惯性翘起的腿摆正,微张大眼睛忍不住确认道。
此时安迪帕特的神色中有着期待,也有着些许不耐,只因他方才与圣女的多次搭话,都被极其敷衍的忽略了过去。
安迪帕特的脸上逐渐显露兴奋,这是一次机会!一次展露自身实力的机会!必须要让圣女和那个罗格思好好看到他的强大之处。
然而当他回头打算叫圣女配合拒敌之时,却发现此时的车厢已然变得空空荡荡,除他之外再无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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