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鸟瞰北平这座经过岁月沉淀的古城处处透着一份精致,这是繁华的上海学不来也学不会的东西,叶君怡将北平与上海比较发现两者之间缺失的便是时间。
从飞机上下来老远就看见一名穿西服的男人高举的牌子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叶君怡上前还未开口就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是顾鹤笙的……”
“您是叶小姐吧?”顾鹤卿有礼有节问道。
叶君怡点头。
顾鹤卿连忙上前接过行李:“嫂子好,顾鹤笙是我大哥。”
“他,他还有一个弟弟?”
顾鹤卿自我介绍后请她上车:“哥让我来接您,衣食住行都给您安排好了,不过我哥临时有事最近恐怕回不来。”
“东西不重不用麻烦。”叶君怡谢绝推辞,从登机到现在行李箱一直没离过手,里面放着一个齿轮一样的东西至于有什么用叶君怡不清楚,任务是江南下达给自己的说明这东西很重要。
顾鹤卿以为是叶君怡客气,不由分说接过行李箱放在后座。
“怎么没听鹤笙提及过你?”叶君怡在车上笑问。
“最近从上海来的每个人都是这样问我。”顾鹤卿一边开车一边苦笑,“哥从事的工作需要保密,他应该是担心牵连到家里所以没说,我猜时间长了便成了习惯。”
“难怪我刚才见到你第一眼就感觉你和鹤笙长的很像。”叶君怡想着秦景天随口问道,“和鹤笙一同到北平的景天你见过了吗?”
“见过了。”
“他也在你们家?”
“刚到的第一天在,昨天秦哥和我哥离开后就再没回来,哥说秦哥有事要办去其他地方下榻。”
叶君怡一听颇为失落,很快调整状态临行前江南指示探查顾鹤笙到北平的原因:“鹤笙为什么没有亲自来接我?”
“他是大忙人回来就在家住了一天就出去了,说是要到保密局报道。”
“在上海每天人影都瞧不着回到北平居然还是这样。”叶君怡故作不悦抱怨道,“保密局像是他家开的一样,我就不信离了他就不转了。”
“您别生我哥的气,我代哥给您赔不是。”顾鹤卿连忙解释道,“他现在干的都是大事还请嫂子多多理解。”
“别叫我嫂子,我和你哥还没到这一步呢。”叶君怡对顾鹤卿颇有好感,“你就管我叫姐吧。”
“姐。”顾鹤卿嘴甜,在后视镜里看向叶君怡笑的更甜。
“他就没说去干嘛吗?”
“听说是去见傅将军。”
叶君怡一听心中暗暗诧异,保密局和剿总司令部虽同属国防部,但这两个系统交集甚少,何况顾鹤笙还是上海保密局的人一到北平就去见傅作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重要原因。
“姐,您和我哥认识多久了?”
“上海光复后认识的前前后后有两年多了。”
“能给我讲讲我哥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叶君怡浅笑:“你这话问的有意思,我就认识他两年可你却是他手足兄弟,按说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啊。”
“我对哥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顾鹤卿若有所思道,“这次他回来我感觉,感觉……”
“感觉生疏了?”叶君怡不以为然宽慰道,“是你想太多了,你们毕竟这么多年没见面,即便是兄弟这中间也缺失了太长时间相伴,不过血浓于水多给彼此些时间就好了。”
“不是生疏。”顾鹤卿摇头说道,“我感觉哥像是变了一个人。”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叶君怡笑问道。
“变都让我有些不认识了。”
顾鹤卿的话勾起了叶君怡的兴趣:“他之前在北平是什么样的?”
“霸道、专横、桀骜不驯还有嚣张跋扈。”
“怎么都是贬义词啊?”叶君怡发现顾鹤卿描述出来的顾鹤笙和自己熟知的反差很大,“我要是不认识你哥还以为他是一个纨绔子弟呢。”
“事实上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蓄画眉、斗蛐蛐、寻衅滋事是家常便饭为此哥从小没少被我爹揍,可也不见哥有所收敛反而越大越肆无忌惮,我觉得我哥那会活得挺通透。”顾鹤卿叹口气幽幽道,“可这次他回来我感觉哥心事好重像有千万斤东西压在他身上,我在哥身上看见了爹的影子。”
“这说明你哥长大了也成熟了,他不再是你记忆中那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叶君怡解释道,“他离家时还不谙世事,如今归来已是经历风雨磨砺的国之栋梁,如果不出意外他早晚会升任将官,一国之将肩膀上的担子能轻吗。”
“您好像很了解我哥。”
“了解……”叶君怡想了想摇头道,“你哥随和平易近人,他对谁都差不多以至于每个人都认为和他关系好,但事实上他又和每个人保持的距离,你哥是一个容易接触但绝对不能接近的人,他在心里设了一条警戒线把身边所有人都拦在外面,到目前为止他只允许一个人跨过这条警戒线。”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