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卢金宝便激动的睡不着觉,
一整晚躺在炕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卢金宝便胡乱收拾了一下,急急忙忙的就朝着姐夫钱贵的家里走去。
笃笃笃
他稍稍用劲的拍了拍姐夫一家的房门,结果姐姐和姐夫还没开门,先把隔壁的几户人家给吵醒了。
“吵什么吵,大清早的!”
那老大爷顶着惺忪的睡眼嘟哝了这么一句,结果看到敲门的人是卢金宝后,那大爷立即转身把门关了。
其他几户人家也大抵如此,看到卢金宝,就像在看瘟神!
若是在平时,卢金宝瞧得他们这副模样,定然会上前争吵几句,
可今天他全然没有这些心思,一副心神全在昨晚被坑的事情上了。
笃笃笃!
卢金宝再一次敲响房门,这一次,他稍微用了些劲。
“来了来了!”
屋内传来女人的声音。
不过是一头发凌乱的妇人面带寒霜的开了门,一双眼睛怒视着敲门的人。
待看到是自己的弟弟后,妇人瞬间转阴为晴,挂上了笑容。
“阿弟,怎么今个儿这么早就来姐姐这了?
可是筹办婚礼遇着了问题?你放心,跟姐姐还有姐夫说,我们帮你解决。”
“阿姊,这事儿我要跟姐夫说才行。”
卢金宝的声音,不复先前的嬉皮笑脸,对面的妇人发现了这一点后,当即大惊失色,
“阿弟,这是怎么了?”
“阿姊,我要跟姐夫说。”
“那你快进来。”
妇人连忙拉着卢金宝往屋里走,顺手带上了门。
这时钱贵还没起呢。
“贵哥,金宝出事情了,你快出来瞧一瞧!”
卢金宝听到一阵穿衣服的簌簌声,接着是趿拉着鞋子的踢踏声。
钱贵从卧室里出来,当他看到小舅子眼角的黑眼圈以及那苍白的面色,不由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搞的?”
“姐夫,我被人下套了!昨晚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那妇人吓得拉住了钱贵的手,乾坤连忙轻轻拍打,好生安慰一番。
“金宝,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来。”
卢金宝当即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给讲了一遍,讲述的时候声泪俱下,着重突出敌人的狡猾,自己的委屈。
他的姐姐随着讲述,早已哭成了泪人。
当钱贵听到对方让小舅子告知有关于他的消息来作为担保的时候,心里一咯噔,拍打妻子的手停在了半空。
直觉告诉他,那些人是冲着他来的!
“他们都问了什么?”
“问了很多,但大多数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工作上的事情一件也没问。”
卢金宝的话,非但没让钱贵安心下来,反倒让他更紧张了。
他连忙追问更多的细节。
卢金宝仔细回忆,将昨晚对方问的问题一一告诉钱贵。
钱贵仔细倾听,不放过任何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字眼!
他的妻子注意到了丈夫的异常,连忙走到其身后,柔软的手掌搭在他宽厚的背上。
此时的钱贵,无心感受来自妻子的柔情,铁青着脸色,面色阴沉的可怕!
他心里不断思索着,到底是谁在打听他的消息?!
卢金宝显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在两个对他最好的人面前,他将自己遭受的委屈吐露出来,喋喋不休。
“姐夫,阿姊,你们给我的500块钱,都让那些贼人被骗去,我好恨呐!
恨他们骗了你们给我的钱,更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愚蠢,看不出他们的阴谋诡计!”
卢金宝捶胸顿足。
妇人一时间陷入两难,一边是不知道怎么了的丈夫,另一边是被骗被恐吓受了委屈的弟弟。
“我出去一趟,你在家里照顾金宝。”
钱贵匆忙的取来外套披上,就要出门。
“还没吃早饭呢,这么急,去做啥?”
“早饭我在国营饭店吃,不用等我了,你就做你和金宝的就行了。”
也不等妇人听没听进,交代完事情后,钱贵便直接开门离开。
屋内只剩下哭哭啼啼的卢金宝,以及不知所措,满脸慌张的女人。
钱贵一出门,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他假借整理头发,在这间隙观察了一下四周。
发现无人后,他才朝着某个方向行进。
…
“哥,刚刚那个男人在看什么?难不成他看到我们了?”
金晓辉,老金的二弟问道。
“应该没有,晓辉,你在这继续盯着,观察卢金宝的一举一动。”
金晓辉点了点头。
“大哥,放心吧,这里有我看着。”
交代清楚后,老金连忙跟上快要从他视线里消失的钱贵。
…
“学文,昨天那姓卢的提到了白玉楼,我昨晚特意去探听了一下,原来那是一个饭店。
不过早在五五年的时候就拆除了,咱们想查的话,恐怕不好查了。”
侯六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这个我有预想到,所以我派老金盯着钱贵还有卢金宝他们。
卢金宝势必会把昨晚的事情告诉钱贵他们,如果那白玉楼真的重要,他们之中必定会有人做出反应。
咱们只要静静等待他们露出破绽便可以了。”
侯六眼神一亮。
“原来学文你早就想好了,既然你已有了决策,那我就放心了。”
李学文看向侯六手中的报纸,看到上面有着“大火”两个字眼,不由心中一动。
“报纸给我看看。”
侯六将手中的报纸交给李学文,
“这份报纸,我找了挺久的,上面记录着当年白玉楼拆除的旧闻。
这事儿当年闹得挺大的,不过我那时候光顾着混了,没在意。”
李学文展开报纸,详细阅读了一遍有关于白玉楼的版面。
上面报道了白玉楼在一场火灾下毁了,造成了两名工作人员死亡。
“五五年...?”
李学文喃喃一句。
侯六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