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感情而已,并没有很深,只是现在我和夫君有了孩子,孩子该怎么办呢?
不过他让我生孩子,是不是也证明他并不讨厌我呢?
唉,又在自作多情。
如果不讨厌我,他又为何有了孩子之后便搬去书房睡了?
或许他只是想有一个孩子继承家业,现在目的达成,便不陪着我了。
书信为证,从今日开始,我也要讨厌他,再也不喜欢他了。
看完了这些内容,沈弗寒久久没有回神。
他想起温嘉月刚有孕时,她确实有些奇怪,和以前一样关心他,偶尔却又对他冷淡。
当时他问过府医和太医,都说孕妇的脾气便是阴晴不定的,他便没有太在意。
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时隔两年,他才终于知晓真正的原因。
至于他搬去书房……沈弗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误会他了。
不过也怪他没有说明原因,所以才会让她胡思乱想这么久。
沈弗寒神色复杂地看着梦里的自己,他又是什么时候找到这封信的呢?整理遗物的时候吗?
梦里的他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宣纸,沈弗寒不忍再看,在卧房中转了一圈。
卧房似乎还是温嘉月在时的模样,梳妆台上放着几支簪钗,都是素雅的款式,应当是她去世前常戴的。
沈弗寒灵机一动,若是他提前将这些簪钗送给她,她是不是就会戴了?
想到这里,他努力记住这几支簪钗,准备等梦醒便立刻画图纸,然后找工匠复刻出来,当做新年或生辰礼物送给她。
等他完全记住了,梦里的他也将宣纸收起来了。
待合上暗格,他这才重重地咳了一声,掀开被子平躺在床榻上。
沈弗寒默默地看着,直到确定自己真的睡着了,他依然待在梦里。
难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沈弗寒不着急了,站在一旁等着,顺便观察了一下自己变老后的模样。
白发隐现,细纹爬上脸庞,还蓄了胡须,显得更加古板严肃。
想起温嘉月的模样,他垂下眼睛。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不会喜欢这样的他,连他自己也觉得难以接受。
或许是因为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自己变老之后的模样,而他想象不出温嘉月变老的样子,产生了几分割裂感。
而且,温嘉月比他小七岁,就算还在,现在也才三十一岁而已,依然貌美,依然年轻。
沈弗寒默默地想,等梦醒之后,他也要开始用那些香膏了。
只是不知有没有无色无味的,不然总觉得有些别扭。
正胡思乱想着,床榻上的人动了动,呢喃着唤了一句什么,他看了过去,便见他说的是阿月。
“阿月……你终于……舍得见我了吗?”
沈弗寒惊了下,他这是在做梦?
“只有在我生病时,你才来看我,”他喃喃着,“我如此对不起你,你却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