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周臣柏的电话，陈博杰第一时间抓起手机往楼下冲。
电梯门正要关上，被他快速按开，电梯里恰只站着一个人，脸色极其难看的林菁祎。
林菁祎看了陈博杰一眼，收起正在打字的手机。
陈博杰一言不发地进去，员工不打招呼，没他这个当老板的主动开口的道理。
电梯缓缓往一楼去，也是巧，中间没有其他楼层的人来按停。
林菁祎又看了眼手机，苏小梧仍没有回。
林菁祎心底的不爽瞬间炸毛。
她两根拇指打得飞快：“贱人，你是不是心虚了？为什么不回？在我面前不是很勇吗？”
发送成功。
在这条内容上面，她已经刷了一天的屏——
“苏小梧，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你不勾引别人的男朋友，就活不下去吗？”
“上次不知道吴达有女朋友，这次也不知情？同事的男朋友你也敢抢？”
“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
“滚回你的岭宁去，不要脸的外地乡下人！”
……
“叮咚。”
电梯门在一楼打开。
苏小梧仍然没回。
陈博杰快速迈出电梯，匆匆赶去见人。
林菁祎忽然拉住他：“陈博杰！”
陈博杰恼怒回头：“你干什么？”
“给我苏小梧的地址。”
“？”
“给我苏小梧的地址！”林菁祎提高嗓音。
陈博杰骂了句：“你真是个神经病。”
掉头走了。
林菁祎快步追上去：“她的员工地址填写得是哪里，你告诉我，我不说是你说的。”
“陈博杰你站住！”
“陈博杰！”
写字楼的大堂旋转门坏了，陈博杰从旁边的侧门出去，林菁祎追上来拉住他：“她昨天跑到了吴达的小区楼下，你不要管这也叫做巧合！”
陈博杰忍无可忍：“够了！我要去见很重要的客人，你别在这给我闹事，否则多少年的交情我也给你翻脸！”
甩开林菁祎，陈博杰匆匆下台阶。
林菁祎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
她立即拿起手机，以为是苏小梧终于敢回她了，消息是吴达发来的。
吴达发了张五星餐厅的订桌：“honey辛苦，犒赏你替我出头呢。”
林菁祎咬牙，手指动了动，没敢回，她大步追上陈博杰。
“陈博杰你怎么回事！你也被苏小梧那狐狸精迷了眼？咱们十几年的交情比不上才来半个月的苏小梧？你他妈拎不清是不是！”
望见停在不远处的帕拉梅拉，陈博杰的汗水一下子下来了，他掉头指着林菁祎压低声音警告道：“要闹回公司闹！我今天来见的这个客人非常重要，搞砸了你直接给我滚蛋，别给我提交情！我跟你交情好你就可以搞我是吧！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菁祎依然不依不饶：“你给我地址，给我苏小梧的地址我就滚！”
陈博杰气急败坏：“林菁祎，你他妈的！你知道来见我的人是谁？是周臣柏！”
林菁祎眼睛一亮：“好啊！你不给我地址，我就去周臣柏跟前闹，我去他跟前骂苏小梧是个专门勾引别人的狐狸精，你看周臣柏还对她有兴趣没！”
说着，林菁祎越过陈博杰就往前冲，陈博杰拽住她：“你疯了！你非要把我的公司搅黄？”
林菁祎手一摊：“好啊，那你给我地址！”
“你！”
“给我！”林菁祎皱眉喝道。
陈博杰觉得自己真憋屈，林菁祎时不时对他吆五三喝的，他常想问到底谁是老板。
好脾气就这么被欺负是吧。
陈博杰拿出手机，输入权限，翻到员工档案。
林菁祎眼疾手快，在他调到苏小梧的页面时，立即拿出手机拍下。
林菁祎满意离开：“这还差不多！”
看着林菁祎扬长离去，陈博杰又厌又得意。
厌她这态度，得意于苏小梧之前的“求助”——
他早几天就给苏小梧的地址和身份信息全改了。
转过身去，却发现帕拉梅拉上的人已经下来了。
陈博杰错愕，他一眼认出这人是谁，顾墨霆。
当年海城响当当的风云人物，还未成年，就在电视和网络上时常出现的面孔。
后来渐渐没了他的消息，退出大众视野，只在顾氏年会上露过几次脸。
据说是上了大学以后改“邪”归正，然后就是出国的消息。
顾墨霆靠在驾驶门外，正低头点烟。
白色的衬衫配修长的西装裤，整个人看上去非常高挑修长，五官仍俊秀，无可挑剔。
以前那些八卦杂志还没成为资本的狗时，嘴巴活跃又有含金量，还给顾墨霆评了个海城三大美男之一的称号，他是这三个人里唯一未成年的。
这一晃十年，顾墨霆都二十六七了。
另外两个美男，一个在娱乐圈里混成十八线边缘角色，一个在直播间吆喝卖货，两个人都发福严重，只有顾墨霆，这些年一直没消息，消失得非常彻底。
但顾家还是那个顾家，发展势头越来越强劲，这几年在国际市场上的影响力也巨大，一度成为几个列强围剿的华夏企业名单前五列。
如果不是顾墨霆那双眼睛望来，陈博杰可能不太敢信是在等他。
犹豫了下，陈博杰过去：“顾总，您是在等我吗？”
顾墨霆是听到“苏小梧”三个字，才下车的。
那个短发女人口中的叫嚣，像是和“苏小梧”有深仇大恨。
那语气有些刺耳。
顾墨霆的声音冷了几分：“那个女的叫什么。”
陈博杰一愣，转头看向林菁祎：“她？”
“嗯。”
“这，顾总，您认识她？”
顾墨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烟头：“叫什么？”
嗓音清雅稳重，带着一股不容反驳。
陈博杰皱眉，低声道：“她叫林菁祎。”
“她和苏小梧有过节？”
“工作上的同事嘛，业务上难免会有一些摩擦。”
“噢，”顾墨霆应了声，看向陈博杰，“上车吧，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