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并未纵容陆宜嘉放肆,“你已是嫁出去的女儿,还来娘家要年货和年礼,知道的说你是不懂规矩,不知道的倒让人以为杜家已落魄得吃不起饭了,要来娘家打秋风。”
陆宜嘉毫不示弱地反驳,“荣华,我住娘家是祖母和母亲同意的,轮得到你个嫂嫂在这儿指指点点?眼下,祖母和母亲都病了你不好好准备年货过年,反倒是要指责起我来。”
荣华冷了脸,“年货的事情也不是我该的。”
“呵呵呵,荣华,你是不是最近脑子坏掉了,年货都是你年年准备,你不准备谁准备?”
惯常做的事情,就是该做的。
这世间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吧。
荣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静静地伸出手,选了一枝含苞待放的蜡梅,轻柔地插入那只细腻的花瓶之中。蜡梅的红,如同烈焰般鲜艳,与花瓶的精致相互辉映,更添了几分雅致。
陆宜嘉见状,不禁有些气急败坏。
她跺脚,恨道:“荣华,年货的事情你不好好准备,那我的嫁妆呢?你明明答应过我,要给我一个大惊喜的嫁妆,可为什么却是一块看似不起眼的绣品?”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甚至怨毒。
荣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杜礼敬从高高在上,人人敬佩的工部尚书,一朝如落水的凤凰,跌入尘埃,这,不就是她一直等待的“惊喜”吗?
她一直承诺的就是这份惊喜。
眼下,只要十四王爷和大理寺卿从皇宫归来,杜礼敬的罪行便可彻底定夺,将他彻底拉下马。
“你究竟在笑什么?”陆宜嘉狠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肩膀。
但见一旁的金钗正像个发怒的猎豹,瞪着她,她一时害怕,收回手。
\"陆宜嘉,你最好先关心一下你的丈夫,杜礼敬。他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陆宜嘉虽不喜欢杜夫人,但对杜礼敬她的心中却悄悄埋下了几分欣赏的种子。
杜礼敬的二品大员的官职身份和地位立在那里,无论她走到何处,都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敬畏目光。每当这时,她总能瞥见那些下人眼中闪烁的羡慕之光,似是一种无形的荣耀加冕,让她不禁有些沉醉其中。
“荣华,你在这胡言乱语诅咒不就是嫉妒我比你嫁的风光,比你嫁得显赫?嫁入了二品大员的府邸?你以为朝廷的二品大员,是你一两句恶毒的诅咒便能轻易撼动的吗?
哼,简直是笑话。”
出嫁后的陆宜嘉真是聒噪。
荣华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腊梅花,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仿佛一只慵懒的猫儿,淡淡地对金钗说,“金钗,宜嘉小姐需要修养,送宜嘉小姐回她院中。”
金钗闻言,立刻像一阵风似的冲上前,紧紧拽住陆宜嘉就往门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