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察低下头,像个斗败了的公鸡,他一声不吭地看着眼前虚无的空气。
许久,许久。
周围一片寂静。
荣华也屏住了呼吸。
金媚儿忽然发疯一样扑向荣华,努力做着最后一搏,“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荣华!”
荣华往后一站,躲到了陆安察身后。
金媚儿扑倒在陆安察怀中。
陆安察眼前忽然涌现金媚儿和巡盐御史在大床上的香艳画面,心内一阵绞痛,随手一推。
金媚儿摔倒在地。
“先将她关进柴房。”
自这日后,陆安察几日没有回陆家,直到他回来那一刻,他带来了自认为的一个好消息。
“巡盐御史被停职三年,罚俸六年。恐怕巡盐御史这个缺,他以后都无缘了。”
陆安察说得起劲,可陆家没人欢喜这件事。
老夫人正养病,又被最近陆家接二连三的事情搞得身心俱疲,根本无暇顾及。别说巡盐御史的事了,就是皇帝老儿的事她也无暇分心了。
叶青不咸不淡的看了眼陆安察,看来,真心动情过的爱就是不一样,即便是金媚儿做出那样不堪的事,他宁愿惩罚巡盐御史,也不愿怪罪金媚儿。
若是换做旁人,定是要乱棍打死,以免玷污了祖宗清誉。
叶青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夫人一脸淡漠与厌弃,认为陆安察这样做很不值得,为了一个当众出丑了的女人,得罪了巡盐御史,太不值得了。
只怕以后要与巡盐御史结下梁子。
陆安察毫不惧怕,想着以前跟巡盐御史的种种,脱口而出,“母亲不知,儿早就与他结了梁子,也不在乎再多结这一次梁子。”
大夫人冷笑一声,“你这是跟巡盐御史杠上了?察儿?为了那个女人?你清醒一点!不值得!”
大夫人想将金媚儿浸猪笼,可谁让她这个儿子这样痴恋金媚儿?
她只有这一个儿子,金媚儿浸猪笼事小,可伤了他儿子怎么好?
大夫人面容憔悴,浑身无力地坐到凳子上。
陆安察将陆家人受到的委屈,将所有的怨气都加在了巡盐御史身上,“儿跟他不睦也不是这一回了,他贪得无厌得寸进尺,该受罪。”
荣华眯了眯眸,更确定陆安察曾经勾结过巡盐御史,她们荣家一直兢兢业业,被流放所有的罪责都指向荣家。
巡盐御史,肯定从中做了不少手脚。
荣华当晚去了柴房。
金媚儿过着过街老鼠般的生活,连下人都瞧不起她,又怕她逃跑,将她用大铁链子锁了起来。
荣华一进去,一股子馊饭菜味传来。
金媚儿躺在草丛里,几天就瘦得脱了相,头发乱遭遭的,脸上也没了生机。
可一见到荣华进来,还是硬撑着身子起来,想给自己个体面一样。
“你来干什么?”
金媚儿的语气显然是恨透了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