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和赵家虽不是多么显赫的人家,可终归有做官在任上的,若肯帮忙托人活动活动,多少能有说得上话的。
说得上话,她再肯砸钱,救出她们也有希望了。
官妓司那种地方,多呆一分钟,堂妹荣安宁和堂姐荣锦绣就多一份危险,她一分钟都不想让她们多呆。
荣华一下午看了垂思棠大门好几次,希望金钗和银钗快点带来好消息。
黄昏时,银钗拎着崭新的琉璃花瓶和花回来了,可没带来荣华想要的好消息。
三婶的外祖赵家很反感银钗,冲着银钗一顿发难。
“荣家好的时候我们也没享到什么好处,这会子落了难了,想到外祖家了。荣家倒了好不起来了,傻子才会做这桩亏本的买卖。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别提女儿的女儿了,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还有更难听的,银钗捡着好听的跟荣华说了些。
荣华心下一疼,“赵家人都是这个态度吗?”
赵家人多,总不能没一个肯帮衬的,她不信赵家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的亲人遭受官妓司的折磨。
银钗一脸惋惜,她还是捡着最好的态度说的。
她在赵家时,实在听不下去那些难堪的话,辩驳了两句,倒是招来赵家一顿耳光,还被当做了下贱的破落户辱骂。
恐怕银钗多呆一秒钟,他们赵家就沾染了荣家的晦气。
银钗心里委屈,看了眼焦急的荣华后只点了点头,道了声,“嗯。”
荣华心内一抽,有些厌厌的道了句,“我知道了。”
他的父亲看她做掌上明珠,不因她是女儿家轻贱了,而三婶娘家却将三婶当做买卖,不顾亲情。
即便是到了官妓司那种地方,也丝毫不顾忌女儿、不顾外甥女的死活。
女子真难!
在他们眼里,女子只是个高级的牲口,有利益则好心对待,没利益随她死活。
荣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赵家这条路是行不通了,现在,只等着金钗能不能带来陈家的好消息。
“小姐,这海棠花快蔫儿了。”银钗捧着一束耷拉着脑袋儿的花。
荣华看了一眼鲜花,“海棠娇嫩,得好生护着。”随让银钗陪她一起养护。
两人刚把花插好,陆安察提了好酒好菜来敲垂思棠的门,叶青倒是机灵,擅自做主给陆安察开了门。
“姑爷。”
她学着金媚儿的样子,柔弱的叫了一声。
陆安察一顿,看了眼叶青。
星光点点中,叶青皮肤白皙,身量瘦弱,娇羞带怯的样子倒让陆安察的心一动。
一阵凉风过,叶青一个弱柳扶风没站稳,倒向陆安察怀里。
“啊,姑爷。”
叶青轻柔的伏在陆安察肩头,身上的百合香气随风飘散,青丝拂过他的脖颈。
陆安察情不自禁多嗅了两下。
叶青微微一笑拢过发丝,发梢有意无意的扫过陆安察的鼻尖。丝丝袅袅的百合香引得陆安察心漾。
“姑爷,天凉了,勿忘加衣。”
关心揉碎在叶青柔情的声音里,眼波流转间暗送秋波。
陆安察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