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平日狗都绕道走的卜卦屋,此刻竟门庭若市,颇为诧异。
燕明竟还在外头维持着秩序,真是奇了,这鬼市竟还有这等秩序可言。
今早练剑时,那日头分明是从东边出来的。
他上前拉过燕明的胳膊,先把包子交给他,而后问:“先生开窍了?真打算普度众生了?”
燕明熟稔地接过包子,摇头叹息,“先生哪里能啊,能不杀生就不错了,是一个姑娘,租了这铺面做生意呢。”
韩朔眼里满是不信,“你可别开玩笑了,这铺面哪是常人租得起的,不,应是就谈不上租一不租。”
“巧了,我也这么想,谁知道这姑娘许了先生什么好处,让先生这般出手。”
“这几日先生还挺乐呵的,日日拿着块石头擦来擦去,整日不是打拳就是浇花,已经很久没见他这般闲散过了。”
韩朔鸡皮疙瘩起一身,“不是,这还挺恐怖的。”
燕明用脚踢了下韩朔的脚脖子,愤愤道:“先生岂是你能编排的?难得来找我是带着礼的,良心长出来了?”
韩朔反脚就要踢回去,却被他躲开了,他说着:“带你进屋见见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颇有小家碧玉的气质,这在鬼市可是稀罕货儿。”
韩朔跟着人进去,才见到人脸,就愣在了那儿,直勾勾盯着,还忙眨了眨眼,反复确认下,才认清这个事实。
燕明拿着包子在他眼前摆了几下,“喂,人小姑娘是长得好看,但也不能这么着地盯着啊,给人盯出洞来,你得赔。”
韩朔抬手撒开他的手与包子,“不,你不懂,她不只是个小姑娘,她是我祖宗。”
“啥?”燕明见了鬼似的,“你祖宗吃了丹药啊长这么年轻?”
韩朔霎时变得恹恹的,在后头寻了个他看得见阿度,阿度瞧不见他的地儿,继续盯着。
燕明不解地摇了摇头,认为他估摸最近给人干活干疯了,还没缓过神来。
他就说,按那位给的工作量,是个牛马都得失心疯。
他说:“正巧你带的包子多,我给那姑娘捎去几个,一早上忙到现在,姑娘饭都没吃上一口估计。”
韩朔忽地有了精神气儿,把人拉了回来,“不行,这包子你留着自己啃,她的份我来做。”
燕明这才反应过来,“你认得她呀,相好?”
“要是相好,我就该烧高香了,”韩朔哼笑一声,无奈答道。
说着,他就往后院赶,燕明在后头追着,“喂,后厨我的地盘,你小心点儿糟践。”
燕明就在一侧倚着门框,见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沾利器和人血的韩朔韩少爷在那儿灰头土脸的烧柴,他想笑又怕被揍。
随后啃了一口包子,嚼巴几下就哕了出来,谩骂道:“韩朔,你无良,你搞暗器谋杀。”
“咳咳,”韩朔被呛得满鼻子灰,抄起点干炭往他身上扔,还不忘回答:“嘴巴放干净点儿,我娘还活得好好的。”
燕明轻巧避开,见他实在是专注,没打扰他的想法,但有了其他想法。
他盯着包子瞧了会儿,也不打算去打扰下厨积极分子,而是带回去放郝统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