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疼就对了,鬼是触及不到实物的,更何况是揪你头发丝儿。”
她将头发随手一抛,飘散在空气里,“我看你们是跟着老爷子装神弄鬼久了,都变得神经兮兮的。”
“看来,沈姑娘是把这儿当做是做客的地了。”
声音从里头传过来,渐渐地,一个人影从黑暗处显现出真容。
“先生的胡子可是长不出来了?我那里当真有些生发剂,可以借您一用,不要您银两的。”
沈筱筱见着人就想起了那些擦瓶子的日子,并没什么好气。
燕明插嘴,“你有生发剂?这好东西我要,也送我一瓶呗?”
若木眼刀扫过他,虽是笑着的,可却令人发毛。
“莫不是还想再到后厨待着?下去。”
燕明闻言这才闭了嘴,走之前,还眼神示意沈筱筱,用手指指着自己,在若木背后手舞足蹈,表达着真心想要。
“坐吧,”若木寻了张椅子坐下,也邀请沈筱筱同坐。
沈筱筱落座后,他又开口,“不是都放你走了,怎么,舍不得这里,打算继续给我擦一辈子琉璃盏?”
不提也罢,一提,她心里便冒火气,真想把他那些个瓶子都砸了。
她深呼一口气,“你,那,叫放?他拉我走时怎么也不见人拦着,莫不是怕他。”
若木沉吟一会儿,随后颔首,“确实,是怕,他不过是要个你,我又何必惹一个活阎王的不快。”
当时的光景,沈筱筱回想,可不就是他惹得人不快的。
可说到底,他左右是个商人,为何总说他可怖,沈筱筱不理解。
她也没想着理解,“你无缘无故使唤我那么久,就给我个似真似假的消息,这帐不平,我不乐意,所以,我今日是来讨债的。”
若木闻言,忍俊不禁,“沈姑娘,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来与我要债?就不怕我再将你关进去?”
沈筱筱早就想好了措辞,在这里待着的十日,里面的人待她如友,非但没有亏待,还同她交好。
此般看来,这里不过就是气氛恐怖了些,其余的······左右是个做买卖的场所。
“我这是在与你打商量,咳,你不还也行,但就是,”她语气软了些,“可否借你几句话,再租您这个风水宝地一用。”
“不多,就这方寸之地,不久,就几日,如何?”
若木手里摩挲着从司徒幽那儿套过来的吸冥石,他深深瞧了眼沈筱筱,勾唇一笑,“可以,不过,即是商量,你允我什么好处?”
沈筱筱拿出几张银票,从桌子的一端移到另一端,“这是定金,按照坊市的价位又提了六成,与租店铺无异,无非是租的期限短些。”
“但老爷子你放心,我就放置个人,食住行您无需管,她会自行在鬼市其他地方解决,对此处的其余布置都不会变换。”
“如何?”
若木收下银票,“这亏本的买卖,沈姑娘做得还挺乐呵。”
沈筱筱摇头,“亏不亏本,自在人心,”她遂起身,行礼,“多谢老爷子挪几日玉臀。”
听这话,若木眼眸一闭,怎么一个闺秀,说的话这般粗鄙,不,也不能说是粗鄙。
啧。
他在沈筱筱要开门时又叫住了她,“沈姑娘,我也与你打个商量如何?”
她转身,“愿闻其详。”
“我也才三十,能否别总叫我老爷子,听着别扭。”
沈筱筱煞有介事地暗下思酌,最后得出结论。
她学着他眯眼笑着,“老爷子,咱先把上一单生意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