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自己做,怕被人拿了话柄,呈到圣上那儿去,坏了名声。
可笑的是,他做不得的腌臜事儿,竟要借她之手来做。
当时他的说辞是:此人对本王的大业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你就说她救过你,所以你才为她赎身,此番行径兴许还能作美谈。
她做了,却从始至终未曾见过叶黎的模样。
而后东窗事发,一切都晚了,别说美谈了,都险些被降了罪。
四皇子梁正从留春楼流连而出,步伐紊乱,显有醉态,他看似左拥右抱,实则是被左搀右扶,就这般软弱无骨的模样上了马车。
是该派人盯着点了,梁亦寒动手的时机她猜不准,只得知晓些大致的时间段,旁的还得她亲自跟进。
“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停住了,这窑子,女子可逛不得,还是快些走吧。”
桃之瞧着那些姑娘们就算是冷天依旧裸露在外的香肩玉踝,一面是同情,一面是脸羞,只想快些远离。
沈筱筱却同她说:“桃之,你这几日派人查查,这留春楼里是否有一位名唤叶黎的姑娘。”
“啊?小姐,您查里头的姑娘作甚,就算是查了也不过都是些被拐被卖的,有什么可值得说与的。”
“你且查着便是,若是有也不要轻举妄动,我只需要知道她在与不在。”
“好吧。”
叶黎,此人表面身份是北庆国的流民,被贩卖至此,几经周折,成了花魁。
上一世,梁亦寒便是借她之手毒哑了梁正,后助她脱身留春楼,送回北庆国,让她以假死的方式永久脱身。
可后来叶黎竟出现在太子身边,出卖了梁亦寒,梁亦寒只得折枝自保,断了一个心腹。
这次,沈筱筱要保住梁亦寒。
将梁正扶上马车后,叶黎便转身欲回,与此同时,沈筱筱也抬腿朝前,二人擦肩而过。
叶黎停住脚步,朝她的方向望去。
这身形、这模样、这背影······她好似在哪里见过。
曼香扯了扯她的衣袖,“姐姐,你看什么呢?”
叶黎回神,摇头,“没什么,看错人了。”
曼香挽起她的胳膊,边走边分说着:“姐姐是花魁,本是无需来陪着那位的,偏生要来走这一遭,何必遭罪呢。”
“都是陪人,陪谁不是陪,有银子拿就好啦,谈什么罪不罪的。”
“不一样的,那位客人花样太多,好几个姐妹都说受不住,虽说也多亏姐姐,这些日子姐妹们都轻松了许多,但妹妹还是有些看不下去。”
叶黎但笑不语,进了楼里便与曼香分开,转而去寻了于妈妈。
于妈妈居于顶楼最靠里的厢房内,此刻推门进去,她正为台上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浇着水。
“妈妈,天这么冷,像你这般浇,这花怕是还没开就先去见阎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