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筱筱皱紧眉头,若有所思。
怎么会,她分明未言半句。
“王爷莫不是会错了意,妾身已然嫁给您了,又何以日日与娘家人联系。”
“本王不聋,朝堂上就算未做明示,下了朝堂你爹便从旁对本王加以警告,让本王好生待你呢。”
“本王啊,这王爷当得真够窝囊的,竟时时刻刻都得看着你娘家人行事。”
“王妃,好本事。”
梁亦寒居高临下,言语看似低位,姿态却让他威压着沈筱筱。
“妾身从未说过,王爷若是执意如此,大可冷落妾身,不必为妾身上心,但,妾身依旧会为王爷前后谋取,一切但凭王爷意思。”
“呵,”梁亦寒弯下腰身,将脸凑近,“你威胁本王?”
沈筱筱抬眼一瞧,面露疑色,她这不是示弱的意思吗?莫不是装得不像?
“妾身不敢。”
“不敢?”
梁亦寒扯上她的手腕往他的寝屋赶,沈筱筱想拒绝,但若是现在反抗,必定又要被责难,只好亦步亦趋,随着他走。
梁亦寒将门摔上,将她扔到床榻上,欺身而上。
“那就展示一下你的诚意与本王瞧瞧?成亲半月,还未曾与王妃圆房,王妃该心生寂寞才是。”
一股恶心的滋味由心连至大脑,再传遍全身上下的脉络,险些涌出。
沈筱筱忍着憎恶,面若桃花,抚摸上他的脸颊,轻声细语,“王爷,诚意自是要给的,但······近几日当真是头晕得厉害,怕是要让王爷床笫不悦,下次好不好?”
梁亦寒覆盖住她的手掌,捏在手心里,倾身在她的耳边呢喃,“本王不想忍,事到如今,你若是拒绝,便足以让本王不悦。”
随即便势如猛虎,朝她袭来。
沈筱筱一举翻身而上,将梁亦寒压在身下,随后迅速从袖口掏出迷魂散,在抬手之际,将粉放出,将其迷晕。
好在离开药馆时,阿度给了这药,能够致人陷入幻觉,让他当做有了夫妻之实便好,一切云雨但凭他的想象。
她今夜注定只得宿于此处,她越下床榻,走向圆桌,猛然饮了几杯凉水。
心中的郁结之气却始终难以消除。
她原是已厌恶他到此种地步了,连被他碰到都觉浑身刺痛难耐,甚至有呕吐之势。
梁亦寒,与你把情意作诗诵对,赋琴瑟以慰相思,终究是一场盛大的醉梦。
沈筱筱将他的衣物褪去,只留一件中衣。
而她亦是。
天明,沈筱筱一夜未眠。
在仇人的床榻边何以安眠。
“嘶,”梁亦寒扶着头坐起,往侧瞧了眼枕边人,见她睡颜如出水芙蓉,手不自觉摸向她的脸。
沈筱筱有所察觉,巧妙翻身,避开。
“本王既往不咎,往后你莫要起异心,好生助本王,本王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撂下这话后,他便起身出了寝屋。
不会亏待?
可笑。
上一世她何其守本分,何其尽心力,最后又是死得何其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