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见她脸上还有伤,本不可多饮酒,但还是没忍下心。
这是小姐为数不多的消遣了,橘子味,是小姐在心伤时才会饮用。
说得那般轻巧,想必也不过是故作轻松吧,毕竟小姐对王爷的情谊,桃之看在眼里。
也是,人生最难的,只“情”一字。
给小姐拿来酒后,她便退下了。
“出来吧,别躲着了。”
司徒幽从窗后翻越过来,丝毫不客气,在沈筱筱对面坐下,“何时知道我在那儿的?”
“我就是知道。”
沈筱筱给他倒了杯酒。
“陪我喝会儿吧。”
“不与我说说,脸上的光彩吗?”
司徒幽过来便一直盯着沈筱筱脸上的伤,久久不移开视线。
“狗抓的,别在意。”
“那只狗可真该死,我都舍不得碰,他还抓,改日就将他烹了喂兔子。”
沈筱筱已经自顾饮下了几杯酒,闻言乐了,“那可不行,兔子吃素的,对那只狗,嫌弃。”
“好,听你的,”司徒幽并没有喝她递过来的酒,只是手指不断摩挲着杯口。
“这么晚了,钱庄主来找我,定是有重要的事儿吧,也别与我弯绕了,直说吧。”
“不过是来跟你提个醒,小心祁思文,莫要尽信。”
沈筱筱抬眼,“为何?她不过一个千金贵女,我防她做甚。”
况且,还是位可怜的痴情人。
他总不能说今日跟踪她的那两人就是祁思文的人,若是说了,那王鹤的伤……可就说不清了。
“不过是提醒,信我便是对你好。”
沈筱筱莫名发笑,“你是我什么人?我有什么理由要信你呢?钱庄主,我不信你这顶顶有名的大人物会只因贪图我的美色就处处帮我。”
“今日夜色不错,不如趁着夜色酒香,你就当醉了,与我说说实话如何?你想利用我对付谁呢?你,是谁的人?”
司徒幽望着她稍有迷离的眼,仔细描着她的沦落,而后起身坐了过去,让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胸膛。
他承认,确实也有利用她,本就在几个皇子中做抉择,观望着哪个皇子先寻到他。
没曾想,倒是让她捷足先登。
他是有私心,但总归无法偏离轨道。
她与自己所谋划的东西,本质并不一样,但路径一致,他自然会抓住这点,更好地隐于幕后。
“你,是想当皇后?”他说得,隐于风,却也入了她的耳。
这点酒不至于让沈筱筱醉倒,她任由自己靠着他,心是不允许的,可身体却有种控制不住本能。
这般,她很舒服,亦沉溺。
他既然避而不谈,她也就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能互助互利,精诚合作,自然最好。
一袋已然所剩无几,沈筱筱拿起另一袋酒塞到司徒幽手心。
“见你滴酒不沾,不爱喝?带回去吧,万一有人喜欢呢?”
“对了,”沈筱筱起身,将篮子里的药罐尽数拿出,递给司徒幽。
“你的肩膀伤还未好全吧,这些是御赐之物,赏你了,今后还请多多协助,往后有我一份粥,少不了你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