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筱筱还是耐着性子,从香囊里掏出牛皮纸包着的糖,塞到他手里。
“赏轻情意重。”
落下这话,沈筱筱便自顾走了出去。
留下司徒幽一人与手中一糖面面相觑。
也好。
有总比没有好。
沈筱筱让阿度与桃之乘马车护送白景回去,之后该怎么与白家说,便要看祁思文的了。
前几日祁思文便回了京城,想来,她当是能够摆平二老的。
就是这白景,死活不治,日夜话里话外全是,别再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但药还是喝得爽利,叫人瞧不清他倒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沈筱筱需得跟着王府的马车回去,免得让人起疑。
启程前,沈筱筱写了封信留给外祖父,离别总携伤怀,还是不见面的好。
“小姐,”桃之从外头赶回来,看样子是将人好生送到白宅了,幸在途中无人相拦。
“我一路走回来,见听到好几人都在议论王爷要纳侧妃的事儿,说是这几日便要办礼成婚,紧赶慢赶地置办彩礼,王爷不是刚纳了那位,怎的还没过劲儿又要再纳,那按照这势头,一年不得百来个。”
沈筱筱正在整理地契,听桃之这么说,便忍俊不禁。
按照她妹妹的性子,一年都不一定能添一个。
“纳的就是你说的那位,毕竟是王爷,那侧妃想来也需要风光些,让我妹妹也在百官贵眷中过过脸才好。”
“那就好,一个沈清池就够折腾的了,再来一个,一个又一个,那小姐你就永无宁日了。”
沈筱筱拿了颗葡萄塞到桃之嘴里,“词可不是这样用的,他们忙他们的,我们自然也有事需要办。”
沈筱筱挑中了一张房契,“就这个了。”
“小姐,您拿房契要做什么?”
桃之见沈筱筱走了出去,便紧紧跟上。
“给我们小神医置办个有响头的医馆。”
小神医?
哪位啊?
对了,定是那阿度。
“我跟了小姐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见小姐也给我置办置办,反倒是让一个认识不到几日的人抢了去。”
“莫要急,等你有了意中人,与他结了亲,想要哪一处屋子便送你当嫁妆如何?”
桃之脸色红晕立显,“小姐莫要说啦,奴婢要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到死都不嫁人,什么意中人的,没有的事儿。”
到了街上,沈筱筱瞧了眼那家铺子,便将房契交给桃之。
“桃之,你寻下掌理那间铺子的管事,而后将这房契给他,与他说将铺子改成医馆的构造。”
“啊?小姐不一起去吗?”
“我还有其他事要办,与人商量的事儿交予你,我放心。”
桃之拿着手里的房契,回想小姐方才的话,心里便燃起了一小团火。
天将降大任于桃之也。
吩咐好后,沈筱筱便进了家成衣铺,换了身行头,戴上帽围,混入了人群中。
到白宅时,递出王府的牌子,便被门卫放了进去。
“白老板,别来无恙。”
沈筱筱摘下了帽围,笑意浅浅。
白老板迎了上来,“往日都只浅浅瞧上王妃几眼,没曾想,王妃竟认得小民,实乃荣幸,坐,快坐。”
沈筱筱坐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白老板,白公子可还好?”
“好,很好,小民都听思文说过了,犬子的性命多亏了王妃的救助,小民不知该如何以报。”
“不过,小民寻遍天下郎中,都说他时日不多了,也并非是默了王妃的救助之意,只不过那阿度看着也年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