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您没事?”
禅师呵呵笑着,“我能有何事?过来坐坐吧,今夜圆月当空,好赏。”
沈筱筱见人有请,便顺势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
这角度,可瞧不见月儿。
刚坐下,禅师就给她倒了杯茶。
“施主今夜至此,是有何难解之题?”
沈筱筱对着眼前茶杯里晃荡的茶水,眼一闭,便将其全然下肚。
“方才那人······”
“哈,一位寻药的施主,无需介怀。”
原来还有其他人知道此处,竟没有散播消息,想来也是一位守义人士,刚刚她还给人家打伤了,佛门重地,实属无心之失,阿弥陀佛······
“其实今夜本无意叨扰禅师休息,只不过,今日我丢了件东西,因而才寻过来,却见到一名黑衣男子,行踪诡异,这才追了上去,好在禅师无碍。”
“无妨,施主想找什么?”
“一条月牙形的缨络,禅师可有见到?”
青帘禅师一听,手上煮茶的动作停了下来。
“不曾见过。”
沈筱筱有些气馁,“这样啊,既如此,就不再多加打扰禅师了,小辈先行告退。”
说着,她便要起身。
\"且慢,施主若是不介意,可否与老衲说说,那缨络的来历。\"
怎么会突然要她说这来历呢?不过,是禅师问的话,她还是愿意说的。
“这缨络是我娘给我的,我自小便带在身上,佑我安康,听我娘说,这是她爹亲手为她用月光石玉打造的,并在其中刻上了南宫二字。
“可某一年,时运不济,时年我娘十岁,被歹人掠走,幸得我爹爹相救,这才免于祸事,而后几年,二人情意相投,喜结连理,生有一女,便是小辈,之后我娘便让人在另一面刻上沈字,而后将其传与我。”
“不过,我娘对南宫家提及甚少,虽说我也好奇过外祖父与外祖母是什么样的人,如今是否安康,但我娘不说,我便不问,怕她伤怀。”
“因此,这缨络与我而言意义非凡,不得丢失,可我还是酿成了此事。”
说着,沈筱筱自责的心绪正再逐步盈满胸腔,难排难解。
闻言后,青帘禅师的眸色渐清,瞧着沈筱筱的目光尤为怜爱。
当真是她。
“施主可愿意听老衲讲个故事?”
沈筱筱不解但依旧点头称:“自是愿意。”
“南齐元启十一年,北庆与南齐签订盟约,约定互不干涉内政、互不往来商情、互不侵扰百姓、固守双方城池不得进犯,而后便迎来了至今为止两国互不通往的十年安宁。”
“那年北庆朝中大祭司随同使臣出使南齐,两国于边境丰城订立契约后,大祭司携妻女同游,某夜,在旅店暂作休息时,其女被贼人所掠,大祭司搜遍全城,却依旧毫无踪迹。”
“其妻忧思过度,殒命丰城,大祭司回国复命后,自请辞官,来到南齐,归隐山居,但仍旧未放弃过对女儿的追寻,终于,某一日他得了消息,却见女儿已然成家,且阖家欢乐,他没有去认她,只是在远处看着,便觉足以慰藉。”
“那位大祭司,名为南宫青。”
沈筱筱听后,久久难以回神,只觉脸颊湿润,水落衣衫。
她缓缓道来:“我娘,名为南宫倾,家中双亲为小辈取名沈筱筱,禅师若是不介意,可以唤我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