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主,您可是上赶着要来给我送消息。”门一关上,沈筱筱就换了一副面孔,她哥可能还不知这人是庄主,应当也没见过,她也不着急拆穿,让她哥难办,目前最要紧的是消息。
司徒幽自然地坐上了雅座,给自己倒了杯酒,悠悠地晃荡着酒杯,答非所问,“久久不见沈小姐,依旧是风姿绰约,这男子扮相更是平添韵味,这钱某恰巧瞧见,不多看两眼可就可惜了。”
这不要脸的话他是说出口也不觉得不妥,沈筱筱懒得与他讲道理。
“既然看都看了,是否也该遵守约定,给我下一个线索了?”沈筱筱也顺势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司徒幽招了招手,“坐近点儿,我像是会吃人的吗?”
像。
沈筱筱拒绝,“看归看,动手动脚就非君子所为了,况且,请钱庄主记住,我已然嫁人,名节于女子而言最为要紧,还请庄主不要为难。”
司徒幽眸色暗了暗,但依旧紧紧盯着沈筱筱,“钱某何时说过自己是君子了?坐近点儿,钱某不会做强迫别人的事儿,也不想见沈小姐为难,只是钱某耳朵有些不灵光,你不坐近点儿说话,钱某,听不清。”
沈筱筱没办法,只好坐近了一个椅子,“现在可以说了吧。”
没想,他再次耍赖皮话,“钱某没记错的话,方才是沈小姐让我进来的吧,怎么会是我主动去找你呢?若非主动找你,可就不成约定了。”
“你,”沈筱筱强忍怒气,“自然,但既然都见面了,你我二人也不是能够话家常的关系,要没事的话,钱庄主请回吧。”只好回头多费些口舌与他哥套个话了。
“我知晓的比你兄长要多,确定要赶我走?”
沈筱筱沉着气,“那,庄主您想如何?”
司徒幽抬手将束发的小冠解下,随即墨发四散,他将小冠递给沈筱筱,“我头发松了,你帮我束起,我便告诉你今日与白家商讨之事。”
本来是不松的,沈筱筱亲眼见他自己把完好拆成糟乱,还理直气壮地要求她帮他收拾。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忍。
沈筱筱拿过小冠,绕到他身后,纤细的手指在他的墨发间穿梭,抚摸过他额头的肌肤,按着他的发囊,将发丝挽起,缠绕,而后将小冠戴上,下意识拍了拍小冠,“好了。”
“你这习惯还是没变。”司徒幽虚无缥缈地吐着气息,气息中飘着字。
“你可说了什么?”沈筱筱没听清。
她这一生就给人束过两次发,第一次是在孩童时向娘亲学了束发后跑到宫里,给宫里那位小可怜束发,还赠了他一个小冠,那时他发量并不多,但也算长。
束发是男子成年后才会做的,但因孩童时即将随父亲去北疆,她怕没人给小可怜成礼了,就提前帮他,小时候手小,给人扎得乱七八糟的,而今,却能有模有样了。
沈筱筱很满意这次的作品。
司徒幽破天荒说了句:“多谢。”
沈筱筱有些不好意思,只点了头,也没忘正事儿,“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