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餐厅鸦雀无声,没人理他,沈晚柠才开口:“过来吃早餐。”
谢子行敏锐地发现餐厅的几人心情都不大好,各有各的烦心事似的。
但他知道沈晚柠的烦心事是什么。
那天在警局,他做完笔录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沈晚柠失魂落魄地走进来,差点撞在派出所的玻璃门上。
“干什么呢?”他挡住她的额头才让她幸免于难,“你怎么过来了?顾砚深醒了?不用陪着他?”
“子行,”沈晚柠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迷糊了一路此时才醒过来一样,“你能不能帮我,帮我打听顾砚深的消息,顾老先生他们过去了,我……”
谢子行一下子就明白了。
大概是顾思成赶了她回来,不让她待在顾砚深身边。
“看看你,”谢子行擦着她脸颊上的泪水,“这么担心他,还说放下了?”
“不是的,子行,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真的……感觉自己好没用……”沈晚柠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支柱,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但是你知不知道去打听别的男人的消息,我也会吃醋。”谢子行说,是在试探。
但半晌,沈晚柠都没有反悔,她没有收回那句话。
谢子行觉得自己明白了她的心。
她心里有一杆天枰,永远都是偏向顾砚深那一侧的。
“沈晚柠清醒一点,他腹部挨了刀子而已,而你当时呢,把孩子从你肚子里取掉的时候你挨了多少刀?”谢子行晃着她的肩膀努力让她清醒一点。
好半晌,沈晚柠没再说话,她擦干了眼泪:“我知道了,子行。”
……
谢子行从回忆中抽身出来,他拉了拉沈晚柠的手,紧紧攥住,沈晚柠回握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
胜过千言万语。
“我去公司了。”顾砚深看了他们一眼,起身独自离开了。
-
顾砚深大病初愈,一连多日的高强度工作,他有时感觉心脏发疼。
一早的合作会,会议桌上坐着的都是顾氏的合作公司,当然也包括SELLEN,沈晚柠坐在会议桌的末位。
两人就像是毫无私情的陌生人,沈晚柠汇报合作以来诸多成果,顾砚深听完提出工作愿景。
和所有人无异。
会议推进到后面,顾砚深翻看合作报告的时候,忽然感觉心脏一阵麻痹似的疼,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顾董!”
“顾董!”
“顾董!”
周围合作老板们都站了起来,助理急得小跑着过来扶起他,顾砚深按着心口起来:“没事,没什么事。”
“听说顾董最近大病初愈,可要照顾好身体啊。”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不能垮啊!”
都是关心的话,顾砚深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看到了沈晚柠,她安然地坐在会议桌前盯着笔记本电脑,眼神丝毫未动。
一点。
都没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