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只是想看看。”
“你看它做什么!谁允许你看了?”顾砚深蹲下身,一颗颗捡起地上的串珠,看起来无比珍惜。
沈晚柠把自己好像见过这串珠的话吞了回去。
肯定是沈洛洛送给他的。
所以他才会这么珍惜。
顾砚深蹲着身子,额前的碎发挡住表情,看起来气质阴郁深沉:“我还以为昨晚你真的有良心要成全我和洛洛。”
“什么?难道你怀疑我说假话骗你?”
“谁知道,”顾砚深把每一颗珠子放在一起,但链子断了,再也串不上,“不想让我讨厌你就快点走,以后这个房间你不许进来。”
沈晚柠攥紧拳头:“你和沈洛洛的定情信物我才不稀罕乱动,但这串珠是我打碎的,放心,我肯定给你修复得完好无损。”
顾砚深轻嗤一声:“回你的房间。”
他脸色很差,阴冷到能杀人,沈晚柠害怕了些,先回了房间。
这一天顾砚深都待在房间里,可能是盯着串珠睹物思人吧。
傍晚有个国际视频会议,顾砚深才去了会议室。
沈晚柠趁他离开的空隙溜到他房间,拿走了那串破碎的串珠,她家附近有很好的修复师,肯定能修好。
今日天色阴沉,傍晚淅淅沥沥下了些小雨,沈晚柠骑车回家,在那条修复一条街上所有店都问了,没有师傅能修复这串串珠。
“小姐,您这款式太老旧了,现在店里早就没有类似的了。”
“小姐,不会不会,您另找高明吧。”
“哎呀这串珠当年价值上万,但可惜当时我还没出生哈哈哈哈。”
各种各样的理由,毫无办法。
沈晚柠突然慌了,她明知道这是沈洛洛送给顾砚深的东西,打碎刚好能让顾砚深少些寄托,但她还是跑出来修复。
她不想看到顾砚深那样阴郁的眼神。
夜晚疯狂冷风灌入,沉寂了一整天的乌云蓄势般地喷薄暴雨,雨水噼里啪啦地砸下,街上行人纷纷回了家。
沈晚柠记得街尾最深处有一家老店,老师傅七八十岁了,做着手艺四五十年了,不知道能不能行。
雨水把她的鞋子浸湿,腹部一阵阵疼。
她冒着雨骑到店铺,发现打烊又一路骑到他家,到达时裤腿都是湿的。
“师傅!您好!有人吗!老师傅!”
幸好屋内有人,老师傅出来有些推脱,这串珠没个十天半个月修不好,还是个精细活儿马虎不得。
不如做快活儿多挣钱。
但沈晚柠赖在他家苦苦哀求,老师傅才松了口,答应半个月后过来取。
沈晚柠开心了些,她下楼,看到外面疯狂的雨水才想起自己连伞都没有,浑身已经湿透了。
她调出打车软件准备叫车,忽然头顶一阵浓重的黑影,紧接着一件防水冲锋衣披在她的身上。
“砚深!我已经……”找到能修复串珠的人啦!
沈晚柠的话还没说完,愣愣地盯着面前的人。
谢子行撑着一把黑伞,神情冷漠不羁,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眼里有火,熊熊地燃烧,是怒火。
沈晚柠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