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序转了步子，朝着玉芙宫的方向走去，而在凤仪宫翘首以盼的云望舒，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哐当！”
云望舒将一旁的杯盏挥落在地，脸上全是怒意。
“贱人，明知道今天是初一，她分明就是想下本宫的面子。”
兰若皱着眉。
“娘娘，涵妃此举的确不妥。”
云望舒死死拽着衣袖。
“她就是想让本宫成为后宫的笑话，初一十五陛下该歇在凤仪宫，可涵妃若是打破了规矩，后面的人焉不会有样学样？”
云望舒只要一想到明天众嫔妃过来请安的时候，那种小心翼翼探寻的目光，心里就窝着一团火。
她们不会觉得她这个皇后大度，只会觉得她没有，比不过涵妃。
又或者是觉得她不如涵妃得宠，一年初一这样的大日子，陛下都弃了她去玉芙宫。
“贱人，本宫应该直接下毒，何必费劲心力弄个食物相克。”
兰若上前，四下张望，脸上更多的是惊慌。
“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云望舒气的又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上，烛火映照在她的眸中，熊熊燃烧。
“走，我们去玉芙宫。”
“本宫是后宫之主，涵妃重病，本宫怎能不露脸。”
兰若知道阻拦不住，赶忙替云望舒披上大氅，简单挽了个发髻。
涵妃确实过分。
不多时，云望舒带着兰若到了玉芙宫，宫里的奴婢来来回回走动，看到云望舒又纷纷跪下。
云望舒强咽下心头的浊气，迈步往王锦涵的主殿走去。
甫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慕容序坐在榻上，视线落在床帏后的王锦涵身上，陈太医正在床前诊治。
“臣妾参见陛下。”
慕容序看了云望舒一眼，淡声开口。
“皇后怎么过来了？”
云望舒捏着帕子。
“臣妾听闻涵妃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云望舒走上前，王锦涵脸色苍白，额上不停往外冒出细汗，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什么。
“如翠，涵妃昨晚还好端端的，眼下怎么病得这般严重？”
如翠红着眼眶，心疼地看着王锦涵。
“回禀皇后娘娘，大皇子腹痛难忍，娘娘心中有愧，跪着祈求老天，愿意替大皇子承受所有的病痛，没成想今早就发起了高热。”
云望舒嘴角抽了抽，若是她今日才认识王锦涵，说不定她就信了如翠这番鬼话。
“糊涂，大皇子有陈太医照料，涵妃这般岂不是添乱。”
如翠低下头。
“娘娘也没想那么多，大皇子体弱，好不容易最近脸色好些了，眼下又要在床上养几日，娘娘心中实在难安。”
云望舒双手握成拳，如翠在点她？
这是怕陛下想不起大皇子的事情？
“好了，你先替涵妃擦擦汗。”
云望舒忍着一口气走到慕容序的跟前，小心翼翼开口。
“今日祭祀，陛下应当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臣妾在这里守着。”
“不用，朕今晚歇在玉芙宫，皇后先回去吧。”
云望舒眼底瞬间氤氲出一点泪意，略有委屈的看着慕容序。
“陛下可是信不过臣妾？”
慕容序没有说话，但是如此态度更是伤人，云望舒的心被一双抓住，喘不过气。
陛下故意让她难堪，又或是陛下根本不想跟她共处一室，就算今晚涵妃没病，陛下也会找借口不去凤仪宫。
“陛下，锦瑟一直在等你。”
慕容序抬眼看了云望舒一眼，声音依旧是没有任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