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忠义伯夫人气怒交加。
“只要我在一日,顾令璟就别想纳妾!”谢昭语气强硬,态度分明。
看着始终挡在自己身前的谢昭,谢沅心中动容,但为防他真的得罪死了忠义伯夫妻,只能拦着他:“小弟,这是我的事,你无需为我争吵!”
谢昭还想说什么,被谢沅以眼神制止。
他气得狠狠踢了一脚椅子。
顾令璟定定看了他的脸片刻,眼底竟闪过一抹并不明显的愉悦。
随后,他开口道:“儿子不会纳妾,父亲母亲便莫要逼儿子了。”
“不愿纳妾,那就休妻!”
忠义伯夫人毫不退让:“你若不应,明日我也从湖里跳下去,届时是生是死,便也与你忠义伯世子无关了!”
顾令璟脸色一变:“母亲……”
“大哥你还等什么!”顾令潇冲上前抱着忠义伯夫人,怨毒地瞪了谢沅一眼,“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只有些毒妇特殊,半点委屈都受不得,撺掇谢昭哥哥在婆家作威作福!她若生出个一男半女也就罢了,偏生还是个下不了蛋的铁肚肠,拖累的我们顾家后继无人,届时大哥你对得住谁?!”
顾令璟眉头紧皱。
谢昭气得跳脚。
忠义伯夫人只是紧紧盯着谢沅:“今日你幼弟闹得满府人仰马翻,叫我伯府成了笑话,你虽做出了补偿,却也弥补不了我伯府名声与老爷的仕途一半,姨娘进府,今日之事方可一笔勾销!”
她语气冷漠:“也望你知道轻重好歹,此事已经闹大,现在只有我能为你幼弟洗脱责骂长辈的名声,否则,只消我多躺几日,他的仕途便也到头了。”
谢沅心下一紧。
若忠义伯夫人不配合澄清,谢昭的前程就真要难说了。
忠义伯夫人是在逼她让步。
但她此时毫无办法。
她闭了闭眼,攥紧双手,半晌后,声音艰涩地道:“待看好良辰吉日,我亲自操持方姑娘进府一事。”
“长姐!”谢昭不可置信。
谢沅道:“我意已决,小弟不必多言。”
顾令璟转头看着她,眼中含着歉意与愧疚。
孝字当头,他心中也清楚,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以忠义伯夫人那般说一不二的性格,她说跳湖,那就绝不会是虚言,他承受不了母亲因他而受苦甚至丧命的结果,也承受不了因此带来的名声扫地,仕途难进。
更不能……叫谢昭因为他而被母亲记恨,毁了前程。
此时,忠义伯夫人也终于满意,看向谢沅的眼里满是厌恶:“方姑娘进府是为你生子,做出这副委屈模样,得了便宜还卖乖,又当又立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