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酥：“知足吧，起码最近没有天南地北到处跑，我前同事的签名都改成：出差，车上，酒店三件套了。比起现在我更怕叠加出差BUFF的加班。”
“噗，抱怨下心里舒服点，我猜老板们急着清理一些收尾的项目，就是要腾出人手去接下牧云集团的case，话说昨天他们谈的怎样？”
于箐不愧是万事通，脑子灵活敏感度也够高。
林酥：“酒桌上谈的都挺好，气氛也不错，但究竟拿不拿的下还是看几位合伙人老板的实力了，毕竟四大所也在竞争。”
“哎，拿下来了我们短时间都可以不出差了，希望老板们给力。”
加班的时间过得飞快，偶尔的间隙里林酥会看一看手机，那晚沈牧说会联系她，一周了也没接到他电话。
心底不由轻笑，自己在期待什么呢？
巴黎市中心的宝格酒店行政套房内，沈牧刚结束一天忙碌的行程，随手脱下外套丢在了沙发上，人也跟着往后趟靠闭目靠着休息。
“沈总，今天巴黎大雾，机场那边来电提醒，预定的航线要延迟四个小时以上才能出发。”
沈牧睁眼看了下时间，泛红的眼眶透露出这几天的辛苦。
“尽快安排吧，申请下来就起飞。”他声音带着点嘶哑，是没休息好的身体反应。
林森也看出老板的疲倦，“那给您倒杯咖啡？”
沈牧点点头没说话，林森安静的退了出去。
打工人自觉不该多问老板的事，老板能连轴转是给自己赚钱，他们打工人还是得有轮班的。这次出差就带了五个助理和秘书，大家轮流加班，老板睡觉时他们也有人在加班的。
酒店提供了手磨咖啡机，董秘书得了消息已经在准备了，林森接了杯水自己喝。
董秘书是位四十多岁的专业秘书，能力强但人比较八卦。
等咖啡时董秘书凑过来：“老板有说为什么急着回国吗？”
林森摇头：“没说，但肯定是急事，航线一下来就起飞。”
董秘书：“林助理，老板是不是谈恋爱了？”看多了职场人的男欢女爱，突然有个过得像苦行僧一样的老板，大家私下里都很关心沈牧的情感状况。
林森笑道：“你觉得可能吗？每天睡五个小时白天还能精力充沛应对那些白人，哪有时间谈恋爱，而且老板的私人手机都经常在你手上，有没有你还不知道？”
“老板手机我又打不开，不过确实没接过什么暧昧的电话。”
林森接过滚烫的咖啡，笑了笑：“老板这样的高岭之花，不谈恋爱才是对妹子们的爱护。”
说笑归说笑，两人还是知道分寸，没继续拿老板开玩笑。
沈牧闭着眼睛小憩，没一会就坐了起来，端起林森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
套房里很安静，秘书助理都在隔壁，沈牧掏出手机翻到林酥的名片，那天分开后一直没找到机会打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又误会他。
他不由想起高中的一件小事，那是一个周五放学后的下雨天，他没带伞就站在教学楼大厅的出口处等司机来接。当时天色昏暗，学校里没剩下几个学生，正巧一个女生跑到他面前表白，他一如既往的果断拒绝了。
可那女生跟其他人不同，被拒绝了竟然当着他的面哭，哭得泪流满面好像他欺负了她一样。
他脸上表情一贯冷淡，心里正烦躁着，突然就看到林酥从后面走过来。
那眼神他至今都记得，那就是看渣男负心汉花花公子的有色眼神，而且更可气的是，那个哭的女孩哭着跑进了雨里，他站那里没动，他眼见着林酥看他的眼神更复杂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一刻觉得很不是滋味，明明不关他事，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就看到林酥翻了个白眼撑着伞从他跟前走了。
“呵。”他气笑了。
回忆闪过，他也笑出了声，那时候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生气，但是现在再不会任由她误会了。
白皙的指腹轻触屏幕，电话就拨了出去。
远在万里之遥的云沙市，已经十一点多了，林酥刚加完班回到家，散着头发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连西端了一碗小馄饨出来给她当宵夜，“赶紧吃点，晚上都没来得及吃吧。”
林酥有气无力道：“喝了两杯咖啡续命，宝子辛苦你了。”
连西将碗放在餐桌上，就听到一阵音乐声响起。
“这什么歌还挺好听的。”
林酥指了指她放在门口的包包，“我手机新设置的铃声，一首法文歌，歌名我也不认识，麻烦帮我拿一下。”
连西将手机从她包里翻出来递给她，林酥接过看了眼，本地陌生号码，没太在意就继续趴着点了接通外放丢在耳边。
“喂?请问哪位？”
小一会对面都没声音，林酥想挂断。
对面却说话了：“是我，沈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