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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遗孤7(2 / 2)


    周络陵并没有传音之功,但身在武人之家,也曾习过武,见贼人现身后,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愤怒。诛杀亲人的凶手就在眼前,断不可能放过他们。

    青杭捶胸顿足,在心中哀嚎,此时深恨自己体质为何不佳,在庄子时学不了任何功夫,此刻只能在这里干瞪眼,看着其他人冒性命之险,却什么都做不了。

    扶应文从马前起身,一派悠然,手松开缰绳,拱手道:”在下望湖村人士,敢问大人有何指教?”

    王赫语气冷竣,简单扼要道:”下车,来人,搜查他车上有没有逃犯。”

    “大人,扶某是来此处拜望友人,现在要回望湖村,夜深了路不好走,望大人放行。”

    “拜望友人?这里方圆二十里内只有周仪的宅邸,难不成你说的友人便是周仪?”

    “扶某只是一介平民,怎么可能高攀周大人。友人家住西边的南鲟村,我们是打西边回来的。”

“望湖村在东边,但看你们的方向却是往西边去,唬弄小爷的下场你可知道?来人,给我搜。”

    扶应文苦笑道:“大人,扶某是见今日月色奇殊,才往西边略走一点想赏个月。马车上是扶某的……女儿,小女体弱多病,经不起惊吓,请大人放过。”

    青杭掀开车帘,经过一晚的折腾,此时她看起来确实脸色苍白,疲惫不堪,坐实扶应文体弱多病之说。

    她语气虚弱,故做咳嗽道:“阿父,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阿母要担心死了……这位大人,恳请您放行,我还得回去吃药呢。”

    王赫将信将疑之际,身边的副将朗声道:“将军,适才清点尸体,有几个周仪的小妾和子女不在其中,小的怀疑他们就被窝藏在马车上。”

    王赫冷哼一声,立即示意一名手下进车搜索。

    扶应文叹气道:“既然大人执意如此,那就搜吧。”旋即下车掀帘让士兵瞧个仔细。

    过了一会,小兵禀报:”将军,车子里只有一名女子,再无其他人。”

    王赫瞇著长目盯着扶应文,似是在想要给他一条活路,还是一条死路。

    过了片刻后,他森冷地笑道:“既然你要往东边的望湖村去,那便会经过周仪府邸,这样你就会知道我在周府大开杀戒。找不到逃跑的人,那你们就给他们抵命吧。来人,把这对父女给我抓起来。”

    扶应文一脸惊呆样,这个王赫真是不依不挠,难缠的很。

    说时迟那时快,常夙沙率先自林中冲出,将欲伸向马车内抓捕青杭的那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斩断。

    青杭惊呼一声,迅速退至角落,抽出护身的短匕。她从未看过常夙沙神色像现在一般,有如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一脸狠戾桀傲。

    他定定的看着王赫,语气有如腊月冰雪般冷肃:“我等本欲安安静静的离开,可你偏偏要大开杀戒,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都出来吧。”

    其余人自林中奔出,抽出腰间铸银软剑,团团围住马车。周仪不愧是武人出身,所造的精铁骈车坚固非常,在此时敌众我寡时正好做为掩护

    青杭看到银晃晃的软剑心里一阵惊奇,她本以为安遇春将腰带做的厚厚实实的,是小齐国的传统,没想到其中竟然另有机关。

    王赫见来者身负武功,根本不是寻常百姓,高高在上的神色险些端不住,当即喝令前排士兵上前杀阵。

禹玠向空中撒了一把白色粉末,第一批上前者在吸入粉末的那一瞬间,便东倒西歪横斜在地上抽蓄,口吐白沫,貌似非常痛苦。

    禹玠一脸歉意,蹲下身凑到其中一名士兵,轻声道:“这毒只会让你们不得动弹三个时辰,呃,外加五脏六腑如火灼似般剧痛,四肢僵直麻痺,你要说这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行。我一介行医之人本不该造业,但谁让你们头儿好说歹说不让我们走呢?我只能出此下策,见谅,见谅。回头你们几个多喝些水,休息几天便没事了,但这双手已废怕是不能再提剑杀人了,这样也好,少造孽。记得要多喝水阿,喝水治百病……”

    青杭扶额失笑,再次确定最可怕的人确实是一脸菩萨样的禹玠,奇袭敌人不说,还要在他们全身动不了没得选时碎念一番。

    “少废话,全部给我再上。”本来好整以暇在后面等著看好戏的副将,脸色大变,不等王赫下命,便命后排的重装骑兵持槊继续往前。

    能刺破重甲的长槊本是专门造来破解坚硬的盔甲护具,虽然穿破的威力强大,可是极其厚重,拖慢身速,在无法冲锋陷阵的小型战事中处处掣肘,缺点毕现。而扶应文一行人使得是轻盈飘忽的软剑,行动敏捷,上窜下跳,穿梭在马阵之中非常轻松,不一会十几个骑兵便和手中的马槊分离,重重地摔在泥地上哀嚎惨叫。

    王赫麾下的骑兵出自于长兄王遵营中,王遵近年有谋逆之心,不仅时有起事之举,更在军备上要与皇城军一别苗头。所向披靡的重装骑兵因装备昂贵,训练耗时,在江南仅有两支,一支是无难营,另一支便是荆州刺使王遵所建的地方军。

    王赫为代其兄长宣扬荆州军军威,时常领着一小队重装骑兵在各州逡巡做乱。已经习惯带一队骑兵耀武扬威的王赫,即使是追捕周仪家的几个漏网之鱼,也要杀鸡焉用牛刀,没想到此地此刻却无用武之地,反而铩羽而归。

    “放响箭,放响箭。”眼见二三十名手下竟然一个一个被击倒受伤在地,七零八落,东倒西歪,只剩下十来个能安坐在马上。王赫急躁的喝令求援,身边一名手下忙不迭地向空中击射出一枚发著闪光的讯号,在周仪府中尚留有一队王赫的手下,搜捕四处暗藏的周家人,此时应该已经完成交办任务,看见响箭不久后定能速速赶来。

    王赫几乎是用鼻孔说话,在马上睥睨道:“救兵很快就来,我看你们几个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扶应文和常夙沙等人此时都在想着一件事,虽然自两边动起手来他们一直处于不败之势,可刚刚和人数四五倍于己的敌军厮杀已经用去大半精力,若再来一队同样规模的人马,可能就要一同葬身于此。

    一直躲在树林后面的刘氏,忽然冲出来到王赫面前,跪倒在地,自以为聪明,哭哭啼啼道:“王将军,你不是要周家的粮草吗,民妇是周仪妾室,我知道在哪,只要大人放了我和小儿,民妇便知无不言。”

    “阿母,安溪宁可去找死去的阿父,也不要让这个狗贼夺走阿父的粮草。”周安溪红着眼大叫,他年纪虽小,但头脑比他的阿母清醒的多。

    “哼,贱妇少匡我,你不过一名区区妾室,如何知晓粮草藏在哪?”军粮武器的帐本,早前已经知道都是陆昭经手,刘氏分明说谎。

    刘氏努力让谎言听起来像真话,轻蔑地笑道:“陆昭那个贱人不懂持家管帐,只知道武刀弄枪,都把管帐仓凛之事交给民妇,所以民妇对粮草数量位置一清二楚。若这个条件大人还不满意,民妇还有一女,乖巧懂事,也略懂持家管帐之事,大人可纳为妾室。”

    刘氏手指著错愕的周络陵,转头看着后者,语气温柔,字字恳切,哀求道:“络陵,阿母辛苦扶养你十几年,更为了你在周家受尽屈辱,你欠我的恩情就在今天一并还了吧!络陵,阿母求你了,安溪年纪还这么小,你忍心看他活不过今日吗?”

    周络陵浑身发抖,脑子里全是呜呜呜声如金石相碰般响叫,此时此刻,旁边的任何声音她再也听不见,只有刘氏适才那几句狡诈无情的言语盘旋在脑中,宛如世间最沉重最坚不可摧的锁链,牢牢死死的捆住她。

    王赫的副将猥琐笑道:“将军,你不是一直嫌你家大夫人不乖顺听话吗?这个姓周的小家碧玉看上去确实是如她所说,乖巧可人,不如就纳了她?”

    王赫瞧着周络陵那双想吃了他的双眼,用他粗嘎的声音无情道:“好啊,好主意,王某就是要杀你周仪全门,吃了你周仪的粮草,更要纳你周仪之女为妾,你又能奈我何?”

    说时迟那时快,青杭提着裙??,怒气冲冲地从车厢中下车,她再也不要躲在里面当一只可恨的缩头乌龟了。

    这世上有些事可以忍,可有些事情却是万万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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