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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朴的望湖村2(2 / 2)


    青杭抚著钱币上细密饱满的丝线,隐隐还参杂几根银丝,在日头下含光隐射,赞叹不已,简直要拜倒,”常师母这是下重本啦,这□□币做工细致无比,刻画入微,这钱袋若不卖上一百个五株钱,至少也得换上一条烤豚片。”

    安遇春被两位少女夸的乐不可支,但还是忍不住囉嗦一句道,”自从出庄之后,琳琳的心思就都放在吃食上,绣工都荒废喽。”

    讲到吃食,禹琳琳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嘴馋道,”那是因为以前在庄子里不能生火,只能吃生食或是醃渍的菜蔬,这里就不一样了!油香滑嫩的炙豚片,想到它我就……我就恨不得赶紧做它十个八个香囊袋。阿母,炙豚片……喔不是,我是说,钱袋就交给您啦,我得来忙活我的香囊。”

    青杭噗哧一笑,捉弄禹琳琳道,”人家是少女怀春,你是少女思猪……”还没说完青杭便被禹琳琳不满的推一把。

    “那是,男人怎么比的上好吃的?我只要看到子秀和子规那两小子的泼皮样,我就头晕翻白眼。唉呀,咱们别瞎扯淡了阿,我得加紧上工,烤豚片还等着我呢。”禹琳琳严肃正色道。

    “是是是,等到哪日你遇上心仪之人,我便来告诉他,咱们琳琳曾经说过男人比不上吃食,若要迎娶她不需十里红妆,备上十里烤豚片即可,外加缹茄子、黄鱼鲊……哎哟……你打我做甚?”青杭头上突如其来被打一记,瞪了眼禹琳琳。

    “什么男人不男人,迎娶不迎娶的,青杭你真是越来越不正经,就会满口胡诌。”禹琳琳气噗噗的转过头去冷哼,但随即脑袋一个转念,忽然又觉着她的主意不错,转过头来笑盈盈道,”啧啧啧,十里烤豚片,听起来真是再好不过,哈哈哈哈哈。但,我还是要揍你,别跑……”

    青杭笑闹著跑开,两个人如同三岁稚童般追逐嬉闹。

    桂桑华和扶应文站在不远的角落,默默看着青杭和禹琳琳朝气蓬勃、飞扬自在的模样,感到甚是欣慰。

桂桑华泰然微笑道,”你瞅瞅,青杭变了人似的。她这个孩子,把照顾别人看的比照顾自己重要。若青杭孤身一人,她必定是不在意自己有无三餐吃饱,衣服有无穿暖,可带上我们这一群人,在外头世界如瞎子摸象般无知,她便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因为她还得照顾我们。”

    “夫人说的是。”

    “你看她这阵子又是找舖子,又是带着融融上山找草药,又是帮着常师兄找提花机的材料,又是和琳琳、遇春一起染衣织布,样样是做的尽心尽力,亲力亲为。她知道大伙儿没她根本不行。于是,整个人都活泛了起来,气色红润,筋骨益更加壮实,看样子咱们出来是正确的。”

    “夫人说的是。”

    “不过,我们也不能占青杭便宜,老是靠她关照,得尽快站稳脚跟壮大自己,不然青杭忙着照顾我们,倒疏忽她自身的筹画了。”桂桑华语重心长道。

    “夫人说的是。”

    桂桑华斜弋扶应文一眼,不悦道,”夫君这是人入中年,便益发殆懒了,万事皆用一句”夫人说的是”来打发我,也太容易。”

    扶应文有如大梦初醒,惊慌失措道,”阿华说的这是什么话,为夫这是尊敬你阿,一来我真觉得你说的什么都对,二来即便我心中觉得你说的不妥,但聪敏如你,很快也会自己发现不妥之处,何需我点明?”

    桂桑华不置可否,冷哼一声。

    扶应文静静瞧着远处两位开怀的少女,沉默半刻才闷闷道,”我刚刚是在想,咱那两个儿子也出来一阵子了,难道真的如琳琳所说,还是长不大的泼皮猴子吗?”

    “这长的大长不大,也不是你我说了算。听天由命吧!”桂桑华耸耸肩,不以为意。

    “这可不行,如今已不是在庄子里了,做错事有人担著,也犯不了什么滔天大祸。可现在,你也看到了,这望湖村村民虽大都单纯质朴,可港口人潮悉壤往来,鱼龙混杂,难保哪天得罪了什么人。可恨我身为经史椽椽主,学生无不规矩行正,怎么就教不了这两个竖子!”扶应文恨恨搥胸,摇头叹气。

    桂桑华凉凉道,”夫君现在也是望湖村最未卜先知的算命师,不也算不出子秀和子规的将来吗?”

    扶应文正戏剧化的沉浸在表演恨铁不成钢的桥段,听到桂桑华这么说,竟噎住不知如何回应,过了半晌才任性负气道,”阿华这么事不关己,究竟是有没有把两个儿子放在心上?”

    “你平日不是最爱顺其自然云云,怎么扯上小孩就眼瞎耳聋蒙了脑。并非我事不关己,而是……算了,用讲的也不见得辩的清,去把两个孩子叫来吧。”

    扶应文恢复万圣先师的明智模样,冷静回怼道,”再怎么恩爱的夫妻,一碰上孩儿教养的事儿,也是会拌嘴争执的。若我都不管不顾,阿华难道不会责怪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你莫不如那迂腐的圣人说什么巧言令色鲜以仁,惹得后世读书人无不以沉默寡言为金,神情肃穆为圣,仿佛多说几句好听的话,多笑几下就是不仁?凡事不是非黑即白,中庸之道难道你不懂?我是要你不需过多关注两子,但也不是要你全然不管不顾,你就不能忙你自个的事,闲暇时再来问问他们功课?整日忧烦他们做甚?”桂桑华稀哩哗啦说了一大串。

她真是不明白,一个这么聪明的中年大叔,怎么碰上两子脑袋就变成悉哩呼噜的糨糊?

    “实在是……实在是他们太不让人省心哪!适才琳琳不是也说了,看到那两个泼皮猴就头晕翻白眼吗?子规还好,自从开了医馆再医馆里帮忙,倒是学了不少抓药、照料病患的本事。子秀呢?成日在村子里悠哉晃荡,游手好闲,实在是没个长兄的样子。”扶应文期期艾艾辩解道。

    “琳琳那是在说笑,拿子秀和子规当挡箭牌。我看你镇日若闲来没事就要挑剔儿子们,我才想翻白眼。去吧,把那两个孩子叫来,给我去!”看丈夫这副杞人忧天的模样,简直比妇人还婆婆妈妈,桂桑华气不打一处来。

    说巧不巧,这时扶子秀从医馆对面的小路迎面散步过来,嘴里哼著铁匠格努教他的胡族小调,手上还拎着市集菜贩秃头三送的几颗老母鸡下的鸡子,想着让颜师母今晚做麻油炒鸡子还是葵菜炖鸡子。口水正要流下时,一抬头便望见阿父、阿母伫在医馆旁小巷子的拐弯处,心想这下不妙,两人的脸色不大对劲。

    扶子秀当他们俩人的儿子已经当了十六年,认脸色的本事已经练就的炉火纯青至高无上之境界,只消一眼,不,半眼,便立即能判断出阿父是预备要抽他竹枝条呢,还是要罚他跪祠堂。

    不过,今日这阿母看阿父的眼神,倒像是阿母被阿父惹得心烦,要抽阿父一顿竹枝条,而阿父正在苦苦求饶。

    扶子秀心中窃喜---哼哼,平日对他不假辞色的阿父也有这么一天。

    他蹑手蹑脚,准备要施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轻飘飘地闪过父母亲大人时,一个宏亮低沉的声音从他背后缓缓响起,”子秀吾儿,你刚刚是上哪去晃悠了?你阿母正在找你。”

    “呵…呵…阿父,我这不是去给大伙儿买晚饭呢,您看看,这是隔壁秃头三送给我们的,呃,不,是送给阿父的,他说前日您给他卜的那卦『枯杨生华,老妇得其士夫』非常灵验,他回去之后让他家的老母鸡照着做,果然这几日就下了许多鸡子,他对您可是赞不绝口,直夸您神农在世呢!”

    扶子秀讲到自己都竊洗了起来,长辈神色不豫时,借用别人的嘴捧捧他的长才定是不错的策略。

    没想到,扶应文脸竟立刻拉得比锅底还黑。

    他火力四射,”这卦是秃头三来问他那可怜守寡五十年的七十岁老母,能否再嫁,能否与年轻男子那个…交好。卜辞后面还有四个字『何可久也』,就是在告诉他此举不可久长行之。没想到,哼,他竟然把脑筋用在他家老母鸡上。”

    扶子秀登时呆若小鸡,瞧了一眼手上那不知阿三怎么让他家老母鸡蹦出来的鸡卵,又看了看一旁自家阿母的无奈神色,讪笑道,”其实老母鸡和七十岁老媪差异也不是那么的大…”

    “人和鸡是能相提并论的嘛?”扶应文音线拉高。

    “这道理都是相通,管他是人还是鸡呢,说起来这阿三算是触类旁通,没浪费了这个卦辞和一枚五株钱的卦资。一卦两用,很上算哪!”扶子秀忍不住要为秃头三说说几句公道话,辩解辩解。

    桂桑华扶额叹气,这对令人无言的父子。

    重点哪里是秃头三家的七十岁老母和老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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