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双手插兜,晃晃荡荡地走到贾家母子面前。
他故意瞧了眼屋里炕上的秦淮如。
跟着摇了摇头:
“贾东旭……这跟着一大爷学徒也有几年了吧?”
“工资涨了吗?”
“还没?”
“唉!”
“你说这一大家,就你那屁蹦的两个字儿,够花?”
“这媳妇好看不怕,就怕老爷们没本事。”
“养不住就……哈哈,是吧?”
话不多,可句句诛心啊。
何雨柱看着贾东旭的那小脸,从白转青,从青变黑。
拎着饭盒的手都哆嗦起来了。
贾张氏在一旁,见不得儿子吃亏,她喊了一声:
“东旭……别听傻柱咧咧。”
“上班去!”
贾东旭却瞪了眼身后的贾张氏。
让他跟着易中海学徒的是她。
可何雨柱厨子都当上了。
他这个钳工还没出师呢。
憋气!
窝火!
贾东旭咬了咬牙,嘴里嘟囔了句:
“都赖你!”
看着儿子气呼呼,拎着饭盒子朝院外面走去,贾张氏白了眼何雨柱:
“我说傻柱,你说你管好自己的事得了。”
“我们家东旭的事你少说啊。”
何雨柱却“唉”了一声,跟着像是可怜她似的:
“其实不是我说……一大爷也真的是,跟他的徒弟那么多。”
“都早就出师了。”
“可你儿子贾东旭还不成。”
“这可未必是咱的问题吧?”
何雨柱说完,转身,朝厨房喊了一声:
“姜楠啊,我来了!”
看着何雨柱六亲不认的步伐,贾张氏瞪了眼的同时,也不免陷入沉思里。
吃过姜楠亲手做的爱心早点。
虽然是米粥就咸菜疙瘩。
可何雨柱吃的那叫一个香。
跟姜楠说想在院里举办个婚礼。
姜楠没说话,可她低着头的嫣然一笑,却说明了态度。
看着自己面前的娇妻。
何雨柱凑上来搂着亲了一口。
这姜楠并未躲闪。
在他亲上的时候,羞得将头都快埋进胸……。
何雨柱觉得“欺负”她很爽。
本想深入一下,可搂着姜楠的手还不等滑下去的时候,妹子何雨水,揉着眼睛站在了门口。
这小丫头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哥,你跟我嫂子干什么呢?”
何雨柱尴了一尬,咧嘴笑着道:
“没,没什么。”
“你嫂子问我一些炒菜的问题。”
“我给她示范一下。”
何雨水信了。
她伸着懒腰走到姜楠身旁:
“嫂子,我饿了。”
姜楠忙不舍地瞧了眼何雨柱,然后拉着何雨水去找吃的。
看着猫着腰,给何雨水盛粥的姜楠,那棉裤都遮挡不住的“浑圆紧实”的翘起处。
何雨柱悄悄地上前,手掌轻轻地在上面拂过。
把个姜楠弄得,“啊”地一声,整个人像是受了惊的小鸟。
何雨水站在一旁,纳闷地问:
“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姜楠又不能解释,只能抿着嘴,摇了摇头,却不忘娇嗔地瞪了眼走到门口的何雨柱。
此刻的何雨柱,却扬着头,嘴里唱着:
“她强任她强,清风拂山岗……”
“她横任她横,明月照大江啊!!!!”
何雨水“切”了一声:
“我哥又乱唱了。”
“这是哪一段?”
何雨柱这边抹了把嘴,溜溜达达地出了大院。
一路无话。
等他来到后厨,还不等进门,只听到里面张孝贤就没好气地骂着黄永发:
“这白菜怎么回事?”
“你脸上那两个是出气的?”
“不是让你盯着傻柱的吗?”
黄永发杵在原地,耷拉着脑袋:
“我这……”
“谁想到他还真的能买来啊?”
“小高都买不来的白菜。”
“他怎么就能买来呢?”
“奇了怪!”
张孝贤却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
“这下好了!”
“本来是想看他热闹。”
“这又给他牛了一把。”
“今天等着让他在李副厂长面前露脸吧!”
何雨柱这时推门而入:
“张主任,你这是跟谁啊?”
“我这刚进厂就听到了。”
张孝贤翻了眼他,冷声道:
“你说呢?”
“我还能跟谁啊。”
何雨柱一边换衣服一边道:
“跟我?”
“哎呀,那你可真的不必。”
“我就是你手下的厨子。”
“你说跟我置气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不是。”
张孝贤冷哼一声:
“你小子想多了!”
“我还不至于跟你。”
“行了……赶快干活吧!”
张孝贤气的站起身,端着茶缸子。
可刚刚走到门口,门帘子掀开,却和李副厂长差一点撞上。
李副厂长沉着脸:
“张师傅你倒是看着点啊!”
张孝贤忙点头哈腰:
“是是,李副厂长你这是?”
李副厂长瞧了眼已然换了工作服的何雨柱:
“傻柱,听说你的白菜都买来了?”
何雨柱“啊”了一声,一边走到灶台前收拾,准备做饭,一边道:
“李副厂长可别忘了给我买白菜的钱报了。”
张孝贤却指了指他:
“你这个傻柱,咱们李副厂长还能欠你钱啊?”
李副厂长却点了点头:
“我跟厂财务室说了,你去找他们就行。”
“不过,我这儿还有件事。”
走到何雨柱身后,李副厂长凑上前,小声道:
“我老丈人家这不人口多。”
“本来想着吃没了再买。”
“没想到今年冬天这白菜卖脱销了。”
“傻柱啊,你看看能不能帮着买一些。”
何雨柱一听,心里一动。
商机这不是来了嘛!
要说李副厂长这个人不怎么样。
当初卡他进厂,就收了他爸何大清不少的好处。
而且他在厂里风评极差。
经常对一些女工动手动脚。
何雨柱想了想:
“李副厂长,你知道今年的白菜不好买啊。”
李副厂长连连点头:
“我知道。”
“可你不一样。”
“小高都买不来,这不,都被你给买来了吗。”
“帮我想想办法。”
“我不会忘记你这个人情的。”
何雨柱见他这么说,点了点头:
“成吧,这也就是你李副厂长。”
“换第二个人我都不会帮。”
“要多少?”
李副厂长笑着伸了根指头:
“一千斤!”
一旁张孝贤抻着脖子听着,见这个数,他嗤笑了下:
“李副厂长估计他也未必能买的来!”
何雨柱瞧了眼这位欠收拾的张主任:
“张主任我要是买来了呢?”
张孝贤瞪着眼睛,伸着手指“一千斤”地道:
“你要是能买这么多白菜。”
“我请你去东来顺涮锅子!”
何雨柱一听,点了点头:
“成了!”
“张主任你到时候别反悔!”
张孝贤却冷笑一声:
“当着李副厂长面我能吗!”
“哎哎,不过你要是买不来呢?”
何雨柱将抹布扔到了灶台上:
“东来顺,我请!”
李副厂长见状,也笑着看了眼二人:
“你们俩这……”
黄永发却看热闹不嫌事大:
“李副厂长,这不挺好,咱们两个最起码有一顿火锅吃了。”
何雨柱却瞪了眼黄永发:
“你在这儿捡什么笑话啊!”
“去!”
“把白菜剁碎!”
黄永发嘟囔着:
“就欺负我一个。”
“这苦活累活凭啥都是我干啊?”
何雨柱却嗤笑了声:
“你说为啥?”
“你一个帮厨不干,难道还要我这个厨师干?”
李副厂长也没逗留,嘱咐了何雨柱几句抓紧。
他就在张孝贤的陪同下离开了食堂。
午饭照旧菜团子。
这东西吃的多了,再好也会腻。
今天虽然菜团子还是一样没剩。
可明显没人再找何雨柱要求继续做。
午饭过后。
张孝贤翘着二郎腿,正眯着眼,哼着京剧。
黄永发在一旁收拾卫生。
这时何雨柱从外面走进来,他将套袖一摘,仍是往桌子上一扔。
黄永发见他换衣服,忙跑到张孝贤的身旁,捅了捅。
张孝贤睁开双眼:
“哎,何雨柱……你,你这是又干什么去啊?”
何雨柱换了衣服,转身看了眼张孝贤:
“张主任,你这不对啊!”
“不是说好的,我去给李副厂长老丈人买白菜。”
“怎么,你不是要阻拦我吧。”
“那这东来顺……”
张孝贤一听,气的从椅子上站起身:
“哎我说你……”
“不是……”
“这……”
何雨柱却抬了抬手:
“拜拜了您嘞!”
“明天等我消息啊。”
张孝贤看着何雨柱大摇大摆地又一次下班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
“哎!这!”
“这等你消息是什么意思啊?”
“你到底能不能买来啊?”
何雨柱今天并没回去睡觉。
老菜农不可能天天来黑市。
他昨天跟老菜农闲聊,知道对方家住在“张岭村”。
去了客运站,花了三毛钱坐上了前往张岭村的客车。
一路颠颠哒哒。
花了一个小时,何雨柱总算是看到了白色石灰刷的“张岭村”路标。
走下车,何雨柱沿着一条土路,来到了张岭村内。
村口大柳树下,几个老年人正在墙根晒阳。
何雨柱上前打听了下。
那老菜农名叫张老蔫。
他们都认识就告诉他张老蔫家的位置。
何雨柱很快来到低矮的柴门前。
小院不大,三间土房。
何雨柱推开半人高的柴门,一条黄狗冲屋里跑出,朝着他“汪汪”了两声。
很快,屋里张老蔫的声音传出:
“大黄,去,去,别咬了!”
他跟着走出屋外,抬手,搭手在额头看了看:
“是,是你啊!”
张老蔫笑着迎上前,拉着何雨柱的手。
他小声地问:
“你怎么来我家了?”
“走,屋里说话。”
何雨柱跟着进了屋。
进屋靠窗一侧东西走向的火炕。
北边墙前是两个地柜。
古色古香。
暗红色的柜子表面,都已经包了浆,很有年代感。
角落还有些瓶瓶罐罐。
炕头躺着一个二十不到的女子。
蒙着被看不清脸。
但何雨柱走进来,对方却咳嗽了两声。
张老蔫招呼何雨柱坐下:
“这是我闺女张素兰。”
“我老伴走的早。”
“就我们父女两个相依为命。”
何雨柱点了点头。
难怪张老蔫要铤而走险。
他现在明白了张老蔫为什么这么做。
何雨柱也没隐瞒,说明来意:
“张叔,我想让你帮我问问……”
“咱们村的白菜能不能卖我一些。”
张老蔫一听,点了点头:
“成,我这就去找村长问问。”
“你在我家等一下。”
何雨柱将价格跟张老蔫说了。
四分钱。
何雨柱说那五厘是给张老蔫的“缝”。
张老蔫说不用,可何雨柱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嘱咐张老蔫,不管他怎么谈,他就出四分钱。
剩下的都归他。
一千斤对于张岭村来说。
那就是九牛一毛。
何雨柱等了一会,张老蔫就笑着走进屋:
“成了!我们村长说三分五。”
何雨柱也没多说,按照四分钱一斤给的张老蔫。
然后告诉他,用牛车给送去城里。
有了这五块钱的好处,张老蔫自然是二话不说。
何雨柱临走给张老蔫的女儿扔了五毛钱。
说是让他给买点吃的。
对于张老蔫这样的菜农,一年都看不到几块钱。
这何雨柱一来,让张老蔫赚到好处。
还给他女儿扔钱。
可把张老蔫给感动坏了。
何雨柱临走打听了下,张岭村的菜窖还有白菜。
张老蔫说村里公家的菜窖少说几万斤。
只不过这菜窖毕竟是公家的。
村长也不能都卖了。
不过个人家的菜窖里也不少。
张老蔫说何雨柱要是需要他能帮着去联系。
何雨柱心里有了个想法。
跟张老蔫说让他私下里问问。
看看有多少人家想卖。
等过几天他再来。
就这么何雨柱交待完张老蔫,他又花了两毛坐了返程的客运车。
等他回到四九城也已快天黑。
何雨柱没急着回家。
他和张老蔫约定是在轧钢厂见。
何雨柱来到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得知白菜已经买好,李副厂长是好好地夸赞了何雨柱一番。
等张老蔫的拉着白菜来到轧钢厂。
何雨柱又帮着李副厂长送去了老丈人家。
这一折腾天可就黑了。
不过这白菜一买一卖。
何雨柱可就赚了十块钱。
不亏。
送走张老蔫后,何雨柱回到家也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正巧遇到三大爷,耷拉着脸,背手从对面走了过来。
何雨柱笑着打趣:
“三大爷,你这是怎么了?”
闫富贵见是他,没好气地道:
“别提了,我去东菜市,蹲了整整一下午。”
“可也没有遇到一个卖白菜的。”
“你说这市里不是说保证咱们市民的吃菜问题吗?”
“白菜怎么都没得卖呢?”
何雨柱一听,笑了下:
“买白菜啊。”
“这个不难吧?”
三大爷闫富贵一听,嗤笑了下:
“不难?”
“你当是买一颗啊?”
“那是买几百斤。”
“行了行了,跟你这傻柱说这些干什么。”
“你又帮不上我。”
三大爷主打就是个小气加“傲骨”。
看不起人的他却又谨小慎微。
这自然让他看着有那么一点点猥琐。
何雨柱其实对他这人不是很讨厌。
小市民的做派让三大爷最起码有那么点人情味。
所以——
何雨柱心里决定赚这丫的一笔。
能从三大爷手里赚到钱,想想都是爽的一批。
何雨柱背着手,扬了扬下巴,故作思考地道:
“听说我们厂菜团子的事了吗?”
三大爷卡么卡么眼睛,跟着点了点头:
“啊!”
“倒是听你二大爷提了一嘴。”
“你小子在副区面前都露了脸是吗?”
“行!”
“你这一手厨艺,看来是得了你爹何大清的真传啊!”
何雨柱却摇了摇头:
“三大爷哎,这不是重点。”
“菜团子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吗?”
“白菜!”
“这么说吧,连着三天三顿,我们厂那么多人,多少白菜,你算,你算算!”
三大爷闫富贵笑了笑:
“考我?”
“我可是小学教员。”
“这么点……一五得五,二五一十……”
“不是,傻柱你就说你这白菜哪来的?”
三大爷的脸上有了些许震惊之色。
何雨柱撇嘴一笑,背着手,朝闫富贵眯着眼道:
“你就说我能不能帮你?”
“啊?”
闫富贵也跟着“啊”了一下,然后捣蒜一样地点了点头,咧着嘴:
“哈哈!”
“傻柱啊!你这……你这真的是看不出来啊。”
“那什么……三大爷多了不要,二百斤,怎么样?”
何雨柱抬手道:
“这都不是问题。”
“不过现在白菜可奔着小七分了吧?”
“这样吧,三大爷你不是外人。”
“我给你让利,就六分一斤。”
闫富贵听到这个数,眉头一皱,他低头嘴里嘀咕着:
“三五一十五……”
“这,这能不能再便宜点啊?”
“傻柱,咱们都是一个院住着。”
“五分!五分成不?”
何雨柱双眉一皱,八字状地拧在一处:
“这……”
“市场都没这个价。”
“五分……太少了啊!”
“这样吧,五分五。”
“我明天就把二百斤白菜送到你家。”
闫富贵好像是被割了肉,表情有些难受,何雨柱见状,挥了挥手:
“算了。”
“你啊,还是找别人吧。”
“这一个院住着……好不好的,别因为这个伤了咱们爷们和气。”
“五分五,你这还不领情,觉得我好像赚了你的多少似的。”
“我这是何苦来的。”
眼看何雨柱转身进院,闫富贵咬了咬牙,跺了跺脚,还是追了上去:
搞定了闫富贵,说好明天白菜送到家门口。
何雨柱算了算,这小三块钱又进了兜。
比起上班赚钱,这小本生意确实来钱更快。
走进屋内,何雨柱看了眼被拾到的干干净净的房间。
有媳妇就是好。
躺在床上何雨柱却觉得旁边空唠唠的。
看来必须抓紧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