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岚脸色一白，空无一物的左袖无风自动，许久，点了点头。
“白家，是你爹爹害的，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知道了，我该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我九泉之下的爹爹……”
齐岚低下了头，“我若想瞒你，你还能见到赵封？”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真相就是，齐家害死了许家，害死了白家！你就没有过一丝愧疚吗？”
“齐家不愧疚，当年战乱四起，江山飘摇，我爹和许将军分两路迎敌，但兵器械不够，怎么办？平均分吗？你知道若是如此，两军都得败，这江山早就没了，更何况什么齐家、许家、白家。我爹没做错，若当年掌军的是我，我也会如此做！”
齐岚怒视着我，但很快眸子就转清，想重新拉住我。
“煦煦，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害怕，害怕失去你。”
我看着齐岚的左臂，深深吸了一口气，从他怀里退开，一步，两步……
“对不起，我没办法接受，对不起……”
直到我退到案牍边，翘起的一角撞上我的脚，我踉跄险些跌倒，却看见了放在案牍的白纸。
是我写给齐岚的飞鸽传信，本来已经发皱的纸，被齐岚捋得很平整，就像新的一样，上面齐夫人三个字被红笔圈了起来，下方还画了一对小人，依偎在一起。
“不要……”
齐岚眼尖，刚想扑过来，却被我抢了先，用笔划去了“齐夫人”三个字。
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我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齐岚。
而这时候，一骑飞马连滚带摔，“齐将军，那许让一人杀进来了，请将军下令，否则将士们束手束脚，根本制不住他。”
齐岚看着白纸，上面“放许让离开”五个字依旧在。
但如今，齐岚还愿不愿意放，谁也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