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脑袋,昨夜的记忆回笼,何寻面上变了变,有点不可置信,再一看,虽然堂内被收拾的十分整洁,但这里明显就是明德堂。
那个女人!居然就这样让自己在明德堂的地上睡了一夜!还让人来收拾了堂内的狼藉,自己这幅样子岂不是要被别人全看了去!
何寻的酒量其实不算多好,但没不差,其实他从来没喝得这样醉过,少时没有机会,后来是没有人敢让他这么喝酒。昨夜里他确实喝了不少,也确实有些神志不清了,但他们这样的人,即使那样的情况下,也会谨记自己所出的情况,不会说一句不该说的。
然而今天醒来,看到自己居然睡在地上,他又有些不确定了。在何寻的推测中,他喝的这样醉,金元宜怎么说也是要把自己安置好的吧,更何况他昨晚那么拼命也是为了她。
回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还是颇得金元宜信任和爱护的,怎么着,让自己睡在地上也不合理。
何寻沉思,难道昨天自己真的说了什么?才让金元宜如此对自己。
再次回想,昨夜自己躺在地上和金元宜撒娇的场景涌入脑海,何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确定了自己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但这......还不如说了。
何寻多少年了,没这么难堪过,一时竟有些庆幸自己醒来金元宜不在旁边,不然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何寻双手不自觉紧握,突然感到手中有异物的存在,抬手一看,青色的布料,是金元宜往常爱穿的颜和料子,好样的,好样的,金元宜,你宁愿把袖口剪下来,也不把我弄回房间。
“吱呀”堂门被推开的声音,何寻下意识以为是金元宜来了,正想好好“质问质问”。
谁知......
“呦,你醒啦。醒了就别赖在地上了,快起来吧,小姐让我给你煮了醒酒汤。”竟是印儿。
何寻不妨醒着的时候被人瞧见了这一身狼狈:“印儿姑娘,我为何......”
印儿翻了个白眼,刚想讽刺两句,又想起自家小姐的叮嘱,何寻也是为了配合为了配合他们才喝成这样的,话道嘴边又转了个弯儿:“你昨夜喝成这样,二柱、张宝他们又都去送两个管事回去了,小姐回来发现你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怎么叫都不醒,我们两个女子也不好挪动你,也挪不动你。当时折腾半天已寅时了,小姐也累了,说就让你睡地上了吧。怕你着凉,特地吩咐人把这明德堂布置的暖和的。结果你直拽着小姐的袖子,小姐不好脱身,也怕你喝多了半夜出事,就在你旁边守了一夜,直到今早上有急事,这才拿剪刀剪了袖口,先行离去了。”印儿一边说着,一边心里不是滋味,小姐可没这样这样彻夜照顾过自己呢!自己也劝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二人共处一室总归是不好的,可小姐居然说自己的名声本也就这样了,而且你不说我不说,在这院子内,有谁能知道呢。
印儿被金元宜说的,实不知道说什么,又不放心金元宜,怕何寻醉了半夜起来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印儿自己也守在偏堂一夜未眠。在印儿看来,金元宜做的这些事,就是被何寻迷了心、障了眼。
印儿再看看何寻,怎么打量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样,真真是不知道小姐看上他什么了,若是让何寻当她家小姐的正经姑爷,她印儿是第一个不应的。
何寻看了看一旁区确实明显有人待过的痕迹,心中好受了一些,这女人,还没有那么无情。
印儿一直在打量何寻,自然也跟着何寻的目光看到了何寻手中还攥着的金元宜的袖子,忍了忍,终是没忍住:“你还拽着小姐的衣料干什么?喝了那么多酒,臭死了,一个大男人,酒量那么差,真真是丢死人了!还不赶紧去洗洗。”
说罢,印儿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早点和醒酒汤放在桌上,也不待何寻回话,转头离去了。
何寻也不恼,印儿对他这态度,他早就习惯了,就当没看见没听见。闻了闻自己,确实有些臭,整个明德堂内还充斥着一股未消散的酒味,难闻的很。金元宜能忍着这个味道,在这里面照看他到天明,也不容易。
何寻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把身上的被子掀开,站起身准备先回自己的院中收拾一下。
何寻本已走过了桌子,又退了回来,把醒酒汤喝了。金元宜一片心意,可不能浪费,嗯,这醒酒汤还怪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