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鹤很快就等到了白鹤亲自带队的玄鹤军,白鹤身上有淡淡的百濯香气,一时让他起了疑心:“白鹤你今日熏了别的香?”
“香?”白鹤一脸茫然的样子,“我一向不关注这些,都是手下熏什么我跟着。”
其他的玄鹤军身上也有这样的香味,风鹤问道:“你们今日去了何地?”
“今日奉阁主之令查封除玲珑楼外的二十四楼。”白鹤拿出了风雩阁的竹筒密信。
经过一番查验,风鹤这才放下心来:“我打算先礼后兵,萧山书院藏匿了玲珑楼的一个机密文书,所以我必须亲自搜查,还望玄鹤军多多配合。”
“你是如何确定有人藏匿文书?”
“自然是十三先生亲自举发。”风鹤看着前方一个褐色衣衫的身影,“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事情就是这样,还望子衿院长多多配合。”风鹤非常礼貌地表明了来意,“十三先生亲自为我们作保,你尽管放心。”
庄卿和他身后的白鹤对视了一眼,提出了相关不能扰乱秩序的条件,允许他们搜查。
“恐怕不行,子衿院长,你们的学生里有和玲珑楼勾结的人,我们必须一个个查清带走。”风鹤拿出一个盒子,“《松陵集》孤本,还请请个方便。”
“不必了。”庄卿显然没有接受它的意愿,“我和你们一起。”
“我们这行事粗鄙,恐怕入不了你们读书人的眼睛。”风鹤转头对白鹤说,“你和子衿院长一起搜查可疑物件,玄鹤军全都去查查学生。”
出奇地顺利,风鹤他们很快在庄卿的院子里挖出了一个石匮,只可惜是空的。风鹤感到不妙:“子衿院长挖过你的院子吗?”
庄卿摇了摇头,但是十三先生蹲下来仔细查勘土色痕迹:“子衿院长,何必说谎呢?”
土很松,有被翻动的痕迹,石匮上也有被打开的划痕。“我们只需要金书,子衿院长,这样的东西留着没什么用。”风鹤循循善诱。
十三先生看了一会石匮,突然对风鹤摇了摇头,对他附耳说了什么,风鹤厉声喊道:“拿下庄子衿!”
千钧一发之际,白鹤拔出佩剑:“做什么?萧山书院与风雩阁的关系你忘了吗?居然敢对院长不明不白地动手!”
“藏匿金书,这条罪名已经够了。”风鹤冷笑道,“把梅夫人和庄未曜请过来!当着父母的面,你总该说一说金书在哪里吧!”
说是“请”,其实是刀架在脖子上被威胁着带过来。梅夫人和庄未曜都很平静,没有人露出惊慌的神色。
“庄子衿,你是和冷时半夜在这里挖出来了金书,拒绝上交,这可是重罪。”风鹤如一条毒蛇,“我再问最后一遍,金书在哪里?”
庄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没挖出来金书。”庄含夫妇同样表示并不知情。
“你的意思是十三先生说了假话?”风鹤不耐烦地对后面的人挥挥手,手下立刻在梅夫人的脖颈上划出了一条血痕。
“你做什么?”白鹤呵斥,“萧山书院不得见血!”
“不见血,那么金书怎么交差?”风鹤拔出鱼鳞紫金刀,“那我亲自动手如何?”
白鹤正想动手打掉他手上的刀,却已经有人比她更快——庄含奋力挣脱风鹤的人,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白刃,风鹤想要摆脱,直接拔出来了另一把匕首。白鹤连忙想要上去解决混乱的局面,哪知道十三先生也拔剑相向。
一片混乱中,梅夫人被人推着猛然一头撞在地下,额鼻皆破,满面血流。庄含头上被风鹤砍了一剑,皮肉削开,血流不止。风鹤想要挣脱庄含的束缚,只好下定狠心,往他要害之处去——梅夫人想要推开那把剑,风鹤心狠手辣,另一把匕首也往梅夫人的心头刺去。
庄含夫妇就此倒在血泊之中,气绝身亡。风鹤冷漠地趟着血泊,举着血花斑驳的刀剑向庄卿走过去:“还是不说吗?要不我送你们一家黄泉相见?”
白鹤此时被十三先生缠住了,无法脱身。此时只听得“叮”的清脆一声,一把剑朝风鹤脚下飞过来,风鹤眼疾手快地打断了它的前进——劳谦。剑的主人迟了一个弹指,拿着终乾稳稳地落在风鹤与庄卿之间。
冷时喘息着:“不好意思,诸位,我来晚了。”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目光在看到庄含夫妇的尸体时,一时停住了话语。
白刃自伤心似铁,黄泉要见骨如银。萧山落日猿啼处,过客闻之亦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