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逼问邵绯的模样,和白日堂屋逼问他一模一样。
他是个庸人,灵根还算好,虽不如无上宗的那帮逆天玩意,却也能在大宗门当个亲传弟子。
很多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分明只是在闭关修炼,一睁眼,体内都有些不对,像是……刚出过门,鞋底有不属于自己去过地方的泥印。
他以为自己有些病症,比如游魂症,甚至或许是失魂症,飞星派资源分配都是要靠自己争取,他不敢叫人瞧出端倪,所以对着师父更加战战兢兢,办事更加勤勤恳恳,生怕有一天被发现。
但那大多是在他闭关的时候,可他没想到,今日到了这里,自己居然也犯了那般病症。
他竭力张了张口,喉头滚出一点腥甜,躺在地上,歪过了头,过了一会儿,方才又开口,“其实今日那村妇说的,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可我想不起来,也不敢想。”
“你说多荒谬呢,我怎么会……和这样的东西,这样可怕的东西,牵扯上……”
他当了一辈子的老实人,甚至所求不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过得好一点,找个道侣,过些安生日子,直到寿命终结的那一天。
什么飞升,什么大能,他都没有想过。
他只想,好生活着,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林渡垂眸看着他,轻轻开口,“你被人抹除过记忆,还种下了分神烙印。”
“原来不是我有病,那我就放心了……”他轻轻咳了一声,那已经用不上多大的力气,倒像是滚出来一口生气,接着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疼。
“不是你。”林渡垂眸,“但业障在你身上。”
陶显瞳孔微微放大,“是哪个龟孙害我!”
他又想到能在自己身上下这种咒术的,只怕自己也打不过,自己窝囊了一辈子,到头来连罪魁祸首也不能亲自斩除,又泄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