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罕见地气虚,“我没有……是当时情势所迫……”
阎野嗷了一声,“你没有~是当时情势所迫~”
他卡着嗓子学林渡说话,尾音拖长了,怪腔怪调的。
林渡忍着没有犯上,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上回她笑阎野,这回轮到阎野笑她了。
“坐过来。”阎野喊她。
林渡硬着头皮坐到了他对面,盘着腿垂着眼睛。
“你身上哪儿来的怨气?”阎野微微皱了眉头,伸手抵上她的额心。
深海一般的神识强行涌入林渡的神府,接着迅速如潮水一般将她包裹,那泛着白光的神识上此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霭。
“林渡……”
阎野难得这样连名带姓喊她,语气也严肃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太独了。”
“这世道多得是不平之事,也多得是歪门邪道,不是你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可以独自承担的,你可以更多地相信一些宗门内的其他人。”
阎野顿了顿,他并不太会教育什么孩子,“我知道你前面十几年独身惯了,靠自己惯了,关键之事或许习惯自己亲自动手,先前我叫你所有事都留个心眼儿,是不让你乱说话得罪人。”
在任何事上都游刃有余的人头一次遇到了难题,还是教育上的难题。
林渡在修炼上一点即通,但脾性上却实在是个犟种。
阎野眼见她不说话,忍不住愁得叹了一口气,“听见没有,有些事情做不到,与你毫无干系,你是个……”
“除你师父之外,千年难遇的天才,你师父在你这个年纪,以个人之力,也有许多难以达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