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从那迷雾和尘埃中浮现出来的，是一只翅膀。
那翅膀已经腐败得不成样子了，只剩下干枯的骨头，上边挂着零星的血块和肉膜。
四只淡金色的眼睛倒是清晰可见，在那黑色的骨翅之上一眨一眨的。
每一只眼眸之中，都翻涌着狂暴到近乎失控的规则之力。
分别代表时间、空间、命运、还有战斗！
很快，另一只完全一模一样的黑色骨翅，也从那迷雾和尘埃中伸展出来。
同样四只眼眸，蕴藏着四大规则之力。
而两只从造型、到尺寸、再到气息、甚至每一只眼眸的睁开和闭上的节奏，都完全一模一样的骨翅，则共同构建起了五大至高规则中的最后一个：虚空基点。
“这翅膀的造型——？”龙巢的龙蓝儿和火龙长老彼此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
此前没人见过极恶的完全体的模样。
哪怕是魔种战争爆发的时候，也只是惊鸿一瞥，无人看清全貌。
此时此刻，只看那对翅膀的话，难免让龙蓝儿、火龙长老、包括其他龙巢的巨龙强者们想到：那好像……是一头龙族巨龙的翅膀啊。
难不成祸害了下层宇宙这么多年的极恶魔物，本体其实是一头龙巢巨龙？
如果把极恶也视作一名魔种的话，他难道是一名龙族族人，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被污染了，堕落了，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想到这，龙蓝儿作为龙巢如今的首领，心情一下变得复杂起来：一方面，如果能就此确认极恶的本体身份，那自然是一件大好事，但另一方面……龙蓝儿是真不希望极恶的本体是一头来自龙巢的巨龙啊！
“就算这极恶真的是龙族堕落而成，也一定不是寻常的龙族。”火龙长老在一旁低沉说道，“只有最顶尖的龙族强者，才有可能在堕落之后，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火龙长老您是想说……天空龙？”龙蓝儿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各个主位面的历史上，都曾出现过至强者巅峰级别的超级强者。
比如森德洛的李尔蒙斯、梭罗。
比如妖精灵位面的妖精灵始祖。
帕宁位面的奇蓝王。
双子光明位面的双面天枰。
龙巢历史上，也有一名和以上这些威震下层宇宙的名字齐名的存在。
那就是：天空龙。
传说这些强者当年为了对抗上层宇宙，联手进入了远古之路，决定一起进入那上层宇宙之中，至少要先弄清楚：所谓上层宇宙，到底是什么样的？到底为什么要一直针对下层宇宙？
这些人进入远古之路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多年来流传于下层宇宙的传说是：这几位下层宇宙的巅峰至强者，实际上都成功进入到了那上层宇宙之中了，只是在进入之后，被断了后路，没办法回来，但都还活着。
证据就是二代李尔蒙斯哪怕本人没有回到下层宇宙，依旧以投影分身的方式，持续为下层宇宙的未来存亡布局、谋划着。
龙蓝儿作为一名龙族，也一直坚信着：天空龙前辈一定还活着！
一定还在上层宇宙的某处，为了下层宇宙，持续奋战着。
直到刚刚看到那对骨翅的那一刻。
龙蓝儿自问已经在这些年统领龙巢的过程中，把一颗心锤炼得无比坚毅了。
但这一刻她真的没办法不动摇：也许天空龙前辈，从未真的抵达过那上层宇宙？也许在顺着远古之路，向着那上层宇宙挺进的过程中，就遭遇到了什么不测，进而堕落成了极恶的模样？也许——
“别胡思乱想。”一个冷静的声音打断了龙蓝儿和火龙长老的混乱思绪。
杜兰德并没有极恶那种瞬间读取想法的能力。
就算有，杜兰德也不会对自己人使用。
杜兰德只是在那骨翅亮相之后，立刻感受到了龙巢方向的大量龙族的情绪波动。
随后略一思索，便猜到了龙蓝儿等众多龙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