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朱祁镇神情一凛,随后他朝寝宫的周围望了一下,才示意钱后继续说下去。
钱后犹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从自己的贴身衣物里面,把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一张小字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堆小字,朱祁镇连忙将其展开。
看着上面的内容,朱祁镇突然冒出一阵惊喜之色,并轻声笑了出来。
看着钱后疑惑的眼神,朱祁镇开口说道:“媛儿,母后联系了外朝几个勋臣,暗暗在积蓄着力量。”
“母后还让朕继续待在南宫,借此麻痹那个庶子,看情况伺机而动,准备好夺权抢皇位的事情。”
说罢,朱祁镇脸上显出一丝凶相,望着皇宫方向的眼神恨意满满。
数日前,朱祁钰曾在皇宫内剑斩喜宁,让朱祁镇在众臣面前失态。
并且,这个庶子还将他赶出了皇宫,送到这座偏僻的宫殿里。
每每想到这,朱祁镇都气得咬牙切齿,他恨不得把朱祁钰抽筋扒皮,以泄心头之恨。
与愤恨的朱祁镇不同,钱后此刻慌乱不已,她的身子还微微地颤抖起来。
随后,她一脸慌张地说道:“皇上,千万别和皇宫那位争斗,你们都斗不过他。”
肃清宫廷那晚,钱后曾直面过朱祁钰的气势,那是个强大到令人绝望的身影。
钱后看得很清楚,自己的丈夫和婆婆是绝对斗不过那样的人物,一点希望都没有。
所以,听到朱祁镇说夺权的事情,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劝阻。
但此刻朱祁镇早已被仇恨蒙蔽双眼,为报那天皇宫里受到的羞辱,他发誓要把皇位抢回来。
看着自己的发妻,朱祁镇扶着她的肩膀说道:“媛儿,皇位之争本就凶险万分,容不得半点马虎。”
“朕没有任何退路,必须要除掉那个庶子,重新把皇位夺回来,如此才有一线生机。”
三个多月的北狩生涯,虽然不能让朱祁镇学会隐忍,以及当一个合格的皇帝。
但却让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掌控别人的生死,决定一切事情的走向。
看着朱祁镇坚定的表情,钱后知道自己不可能劝阻得了她的丈夫,只能暗自垂泪。
数个时辰后,钱后从南宫中离去,马不停蹄地回到仁寿宫。
孙太后早早就等在门前,看见钱后回来,连忙在曹吉祥的搀扶下迎了上去。
孙太后一把拉住钱后的手,把她带入到殿内,分别都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