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做是为了让陛下能够能静下来。
玉泉是个聪明人,连忙跑出去招呼小内侍赶紧将常服送进来。
姜颜拿着郑贵人绣的鞋袜刚走来,就看到玉泉急急忙忙地端着衣衫。她眉心微蹙,好奇地上前,“玉宫人,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玉泉看到姜颜眼睛瞬间亮起来,一把拽过姜颜,“你去伺候陛下更衣。”
“啊?我……”姜颜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玉宫人你开什么玩笑,我是奴隶,奴隶按照律法是不能近身伺候陛下的。”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的吗?陛下的乾清宫是没有女婢的,难不成要一群没轻没重的内侍去伺候陛下。”
玉泉一把躲过姜颜手中的鞋袜,将人推进去。
姜颜一走进,就看到满地的奏折,他这家伙还和以前一样,收不住一点性子,看来这是真的动怒了。
她小心翼翼地上前,“陛下,换衣。”
覃洲听到姜颜的声音一愣,盛怒的脾气在看到她那张酷似清欢的面容,渐渐趋于平静。“谁让你来的。”
覃洲起身,打开手。
姜颜没说话,只是上前替覃洲解开衣衫。
傅赫野看着姜颜的身影,眼底是满是疑惑,这个女人是谁?一个奴隶居然能在乾清宫内伺候陛下。
“傅赫野别给朕打马虎眼,朕要杀鸡儆猴,召集御史大夫章上议,廷尉寺卿佐鸣共同审理此案,这事由你去办。”
“陛下!”
傅赫野何尝不想为大覃除去败类,但绝不是此刻。“陛下三思,与羌柔之战,迫在眉睫。”
“嘶。”覃洲忽地眉头一皱,抬手捂住脖子,侧身看着镜子,一道指甲划过的血痕,赫然出现在他的脖颈处。
玉泉脸一白,慌忙开口,“大胆奴才,下手不知轻重,还不快滚。”
覃洲冷冷扫过跪在地上的姜颜,“笨手笨脚。”
姜颜话语里带着慌乱,“奴婢有错,娘娘也曾说过奴婢笨手笨脚,当时奴婢曾问娘娘为何留下奴婢,娘娘说为人不知恶,而恬行不备也,是故垂累责之,以矫枉世而直之。矫者不过其正,弗能直,知此而义毕矣。”
“姜如是,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指责朕矫枉过正,你知道朕在说些什么吗?”
帝王震怒,众人皆不敢言。
玉泉脸上的汗珠一层层的滴落,这姑娘是和陛下天生犯冲吗?这么不要命的。
刚才的三言两语,她已经能明白大概。
“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一战败,百家哭,被俘者,为贱奴,世世代代不得兴。”
“姜如是!”覃洲愠怒吼道,冰冷嗜血的眼神仿佛利刃穿透她。
姜颜不卑不亢地跪在那,直视他的眼睛。
她虽然不想承认,但覃行知的确是爱民如子的帝王,直言进谏,是要让他知道她与旁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