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运司征用我们的粮食,要不省些麻烦,给他们。”
转运司的人,没有粮食。总有铜钱,为何要征用他们的粮食?
眉宇间闪过一丝不甘与疑惑,“不给。爷,我去会会他。”
罗民安担忧的嘱咐:“好,鸢儿,那你也别太硬刚,民不跟官斗,粮食还可以再买。”
木鸢点点头,示意她明白。她走去转运司的地方,给凌云志行了一礼。
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在静谧的空气中回响,“凌大人,征用粮食的事情,小民斗胆,实难从命。”
木鸢直截了当的回绝了,她在走过来的几秒里,观察了这行人的举止。
凌云志还没出声,旁边的卫涂倒是急眼,先跳出来,瞪着眼,“这不是你同不同意的事,是通知你,你们粮食被征用了。”
眼前的姑娘,丝毫没漏出任何害怕的神色,她竟然还笑,准确来说,是嘲笑。
“把打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凌云志尚未开口,一旁的卫涂却已按捺不住,他猛地跨前一步,双目圆睁,仿佛欲以怒意震慑四方,他亮出手里的大刀,目露凶光。
“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小女子,说话得分!”
他们大人愿意同她商量,已经给足了面子。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眼前的少女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带着几分不羁与嘲讽。
凌云志用手拉着卫涂的衣服,摇了摇头,“不可。”
卫涂把刀收了回去。
“姑娘,你也看到了,我这手下可是暴脾气,只征用你们半数粮食,还给你们剩下半数,已经仁慈。”
“嗯?”木鸢要被气笑了。
“大人,不必费口舌,不粒米都不给。”
她满脸写着,不服来干呀!老子不怕你!
卫涂怒目圆瞪:“你……”
木鸢不同他们费口舌,潇洒转身离开。
等她走远了,凌云志才同卫涂说话。
“卫叔,这姑娘不怕官兵,要不算了?”
卫涂像是下定了决心,“不能算!兄弟们都饿了几天,身上有几个钱,你能不知道?全叫那永通监贪了去。要不然,谁愿意做这杀脑袋的营生。”
“干完这票,你也有钱接着去京城求学,不是吗?”
凌云志似是被他说动,少年人脸上露出一丝憧憬,但很快又破灭。
还是不放心地补充一句:“不可伤其性命。”
卫涂烦躁地踢了一下旁边的土坡,“知道了。”
他们一行人是从岑水铜场出来的坑户,被永通监发得“照帖”糊弄,拖欠银钱两年,韶州打仗,大灾频发,他们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要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谁也不会冒充转运司,冒着抄家灭门的风险,偷运这批铜币,给上头的大人。
不过既然走了,这条路。那就不可能回头,他们官府把坑户害惨了,那就不要怪他们立地扬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