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在床上哭喊，连逃跑的心思都没有。
以前遇到什么麻烦，她都会往地上一坐，原本凶神恶煞的男人都会变脸色，围观上来的观众也会相继发出“算了吧！”之类的关怀。
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她应该得到这些。
“唤夕”的视频不也是这么换来的，谁叫他冲动找上门来打了她一拳。
我只是改编你的视频，又没有动手动脚，你难道不能去告我吗？打我？好，你不去，我去告你。
可惜，面前的东西一看就不是人，自然无法给予她“女性优先”的关怀。
至于观众，大门此时是敞开的，白川与苏芊脚下铺有一张黑色的毯子，能暂时升起一个两米高的半隐形空间，
加之租房楼道光线晦暗，罗慢漫惊恐过度完全注意不到。
白川双目蓝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还有似是无动于衷的苏芊。
“我们……还不出手？”
“还没到，这触手古怪，档案中没有它的存在，应该是新复苏的。像你看的那本小说，要先洞察它的规律，否则就是白送。而且，我们的目标是活捉它。”
白川有些着急，“可是……”
“这不还没动手吗？心软了？据你所说，连开李良数枪的时候可是眉毛都不皱一下的。”
“那不是他威胁我嘛。”
苏芊指了指已经退到墙角的罗慢漫，“她刚不也威胁你了？”
“这……不一样，对我生命，还有家人有威胁的时候我当然能狠下心。”白川的教育促使她见死不救。
“如果你作为某本小说的主角，相信读者不太喜欢看的。间接性杀伐果断可不太对。”
“我们的职业比你想象中复杂得多，在我们的理念中牺牲一个人而拯救一群人是合理的，当然，如果那个人是觉醒者的话，另说。”
“价值，懂嘛。事件的价值超出人命的时候，或者说人命的价值不足以耗费资源去救，学会正确地选择旁观。”
“你觉得罗慢漫的价值够吗？刚才你不也深有体会她的为人？她资料显示，她曾用类似道德绑架的方式，坑过不少人。说难听就是社会的渣渣，败坏风气，没正义出手制裁都算好的。”
“当然，这类人太多，也管不过来。”
苏芊正色道：“你是觉醒者，你所做的事价值在他们之上，见死不救？你不是在拯救更多人的道路上？”
白川无言以对，因为苏芊说得对，觉醒者不是一个正常的行业，不能按以前的教育来执行。
或者说以前的教育不适合暗面的世界，它在光里温暖如曦，可在暗里就会显得刺眼。
“我……只是觉得，作为一个普通人，绝望的时候还是希望有人从天而降。”
苏芊撇撇嘴，“选择权在你，侯叔把你交给我也是为了锻炼。救不救咯，或是晚点救？等丑东西完全显现出来。”
晚点？
对啊，罗慢漫只是受到惊吓，那怪物好像没有想立即杀掉他的意思。
要不晚点？
我又没有见死不救的意思，对吧，晚点，卡点救人不更好？
我也没有救她的必要……
白川哀叹，确实没有当主角的命，摇摆不定，一件简单的事，杀伐果断会不会？冰冷腹黑会不会？
算了！
白川说服不了自己，“组长，先救人吧，再不救就被吓死了。”